嗯......她点点头，突然发现宁宴的目光落在她唇上，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数清对方的睫毛。风摇筝能闻到宁宴身上淡淡的松木香，混合着青枣的清新，莫名让人心安。
摇筝。宁宴突然轻声唤她。
枣核吐出来，别噎着。
风摇筝：......
她气得一拳捶在宁宴胸口，却被他笑着握住手腕：开玩笑的。其实我想问......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轻得像一片羽毛拂过耳畔：
我能亲你吗？
风摇筝的大脑地一声炸开。她呆呆地看着宁宴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中自己的倒影，看着他慢慢靠近......
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怒吼从远处传来，吓得风摇筝一个激灵。她转头看去，只见凤傲天提着剑气势汹汹地冲过来，身后还跟着看热闹的白璃和叶青竹。
光天化日！不知廉耻！凤傲天一剑劈在两人身边的树干上，宁宴！你给我起来！
宁宴哀嚎一声：傲天姐姐，我腰真的扭了......
风摇筝手忙脚乱地从他身上爬起来，整张脸涨得通红。她低头整理衣裙，却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
摇筝姐姐。白璃不知何时凑到她身边，狐耳俏皮地抖了抖，你脸红什么呀？
我......风摇筝张口结舌，天太热......
白璃拉长声调，突然从她袖中摸出那颗咬了一半的灵枣，那这个也是因为天热才藏起来的？
风摇筝想去抢，却被白璃灵活地躲开。小狐狸蹦蹦跳跳地跑到叶青竹身边：青竹姐！你看这是什么？
叶青竹推了推眼镜，仔细端详那颗枣子：青竹峰特产的玉灵枣，三年一结果，有价无市。她瞥了眼还躺在地上的宁宴，难怪某人被灵犬追得跳崖。
宁宴装死。
凤傲天冷哼一声，一把揪住他的耳朵：起来！回去给我抄《清心咒》一百遍！
疼疼疼！轻点！宁宴龇牙咧嘴地被拖走，还不忘回头对风摇筝眨眨眼，枣子记得吃完！
风摇筝站在原地，看着几人远去的背影，突然觉得口中的枣子甜得发腻。她小心翼翼地把剩下的半颗用手帕包好，藏进了贴身的香囊里。
舍不得吃？
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风摇筝回头，看到苏清月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
我......
别解释。苏清月打断她，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风摇筝紧张地攥紧了衣角。
那颗枣子，苏清月直视她的眼睛，甜吗？
风摇筝怔了怔，随即展颜一笑：
比蜜糖甜，比丹药甜，比她这辈子吃过的任何东西都甜。
苏清月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傻子配呆子，倒是绝配。
风摇筝摸了摸发烫的脸颊，突然想起什么，小跑着追上去：清月！那个......宁宴抄《清心咒》的时候，我能去监督吗？
苏清月头也不回：随你。
那......我能帮他磨墨吗？
......
再顺便喂他吃点枣子？
苏清月终于停下脚步，回头看她：风摇筝。
你完了。
当天夜里，风摇筝在自己的《监视日志》上新添了一页：
「五月初五。
他问我枣子甜不甜。
其实我想说——
不及你万分之一。
（此页阅后即焚）
——风摇筝」
她指尖燃起一簇小火苗，却在烧到纸页前犹豫了。最终，她只是轻轻合上本子，将它藏在了枕下最深处。
窗外，宁宴蹲在树上，看着屋内昏黄的灯光，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摸了摸怀里剩下的几颗灵枣，轻手轻脚地放到了窗台上。
月光如水，照亮了两颗越靠越近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