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第三演习场,擂台。
“土遁·土牢之术!”
杨一击在又一次惊险地避开王大空势大力沉的一记横扫后,抓住对方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瞬间,双手猛地拍地!查克拉疯狂注入!
“轰隆隆——!”
擂台地面剧烈震动,数根粗大、扭曲、如同巨蟒般灵活、表面布满尖锐土刺的石柱破土而出,从四面八方朝着刚刚落地的王大空缠绕、绞杀而去!瞬间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土石囚笼,将王大空的身影彻底吞没!
“成功了?!” 杨一击心中一喜,大口喘息着。连续的高强度对抗和忍术消耗,让他也感到一阵疲惫。但只要能困住这个铁罐头一会儿,他就有机会发动致命一击。
然而,他脸上的喜色甚至还没来得及完全绽开,就骤然凝固!
“砰——!!!”
那看似坚固无比的土石囚笼,在形成后的下一秒,就从内部被一股无可匹敌的蛮力,硬生生轰开了一个大洞!碎裂的土石如同炮弹般向四周激射!一道赤红色的身影,带着狂暴的气势,如同出膛的炮弹,从那破洞中悍然冲出!
王大空的速度快到了极致,杨一击只觉得眼前一花,一只覆盖着赤红色装甲、带着沉闷风声的拳头,已经狠狠印在了他的脸颊上!
“噗——!”
结结实实的命中!恐怖的力量爆发!
杨一击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格挡或闪避的动作,整个人就如同被全速行驶的列车正面撞上,眼前一黑,口鼻中瞬间充满了血腥味,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凌空飞起,划出一道狼狈的抛物线,轰地一声,重重砸在了擂台边缘的结界壁上,然后软软地滑落在地,激起一片烟尘。
“一击!!” 雾隐观战区,长十郎吓得脸色惨白,失声惊呼,双手紧紧握住了栏杆,指节发白。
“咳……咳咳……” 烟尘中,传来剧烈的咳嗽声。只见杨一击艰难地用手撑起上半身,他左侧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嘴角、鼻孔都在不断溢出鲜血,看起来凄惨无比。
但他只是抬起手,用还算干净的右手手背,随意地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沫,然后“呸”地一声,吐出了一颗混合着血水的、明显是后槽牙的碎块。
他晃了晃有些发晕的脑袋,抬起被血丝浸染的、却依旧燃烧着炽热战意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不远处收拳而立的王大空,竟然咧开嘴,露出一个混合着疼痛、疯狂与兴奋的笑容,声音因为脸颊肿胀而有些含糊:
“没事……老子还撑得住……哈……这样难缠的‘猎物’……老子还是第一次遇见……有意思,真他妈有意思!”
“猎物?” 台上的观众们听到杨一击这话,不少人都露出了荒谬的表情。
“这家伙疯了吧?都被打成这样了,还说人家是‘猎物’?”
“明显实力就不在一个档次啊!王大空那身装甲太bug了!”
“这雾隐的小子是条汉子,但这嘴是真硬啊……”
杨一击却仿佛没听见周围的议论,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全身散架般的剧痛,双手猛地一撑地面,竟然摇摇晃晃地,再次站了起来!尽管身体在微微颤抖,但他的脊梁挺得笔直,眼神中的火焰不仅没有熄灭,反而因为痛苦和绝境,燃烧得更加旺盛!
下一秒,他动了!
这一次,他没有再试图用土遁去困住或直接攻击王大空。他清楚,在对方那身恐怖的装甲和力量面前,那些束缚性的土遁效果有限。
他双手结印,查克拉再次涌动,但目标不再是王大空本人,而是整个擂台的地面!
“土遁·岩土翻涌!”
“轰隆隆——!”
擂台的地面开始如同波浪般起伏、变形!一块块或大或小、或高或低的土石平台、斜坡、凸起、凹陷,被快速地塑造出来!整个擂台在短短几秒内,地形变得复杂无比,崎岖难行!
杨一击的身影,在这些新出现的土石地形间疾速穿梭、跳跃!他利用土遁创造的凸起作为踏脚板,在复杂的地形中保持着惊人的移动速度,不断变换位置,身影飘忽不定。他不再追求一击必杀,而是试图用复杂地形+高速移动,来消耗、干扰、寻找王大空那身厚重装甲可能存在的、极其微小的破绽或攻击间隔。
“改变地形,打游击吗?” 王大空站在原地,赤红色的装甲在起伏的地形中如同礁石般稳固。他黑色护目镜后的目光,冷静地扫视着在土石间不断闪现的杨一击。“想法不错,但……没用。”
话音落下,王大空再次动了!他没有去追逐杨一击飘忽的身影,而是直接朝着那些被杨一击创造出来的、用于移动和掩护的土石障碍,发起了最野蛮、最直接的冲锋!
“给我——碎!!”
巨神击在他手中化作一道暗红色的旋风!他根本不去分辨哪里是踏脚板,哪里是掩体,只要挡在他和杨一击之间的,统统砸碎!
“轰!砰!咔嚓!哗啦——!!”
土石平台被一击轰塌!岩石凸起被棍影扫平!地裂凹陷被他蛮横地踩踏填实!王大空如同一个人形拆迁机器,以最暴力、最不讲理的方式,将杨一击辛苦营造的复杂地形,一片片、一块块地,暴力拆除、碾平!
杨一击依靠地形获得的机动优势,正在被迅速剥夺!他不得不频繁地改变路线,躲避那些崩塌的土石,速度不可避免地慢了下来。
“糟了!” 杨一击心中一沉。对方这纯粹是以力破巧,一力降十会!
就在他因为一个土坡被王大空提前打碎,导致跳跃落点出现偏差,身形出现瞬间凝滞的刹那——
“抓到你了。” 王大空冰冷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响起!
一道暗红色的棍影,如同毒龙出洞,以刁钻的角度,狠狠抽在了杨一击的腰腹之间!正是他旧力已去、新力未生、身体悬空无法借力闪避的致命破绽!
“噗——!!”
“啊!!” 杨一击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只觉得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位了,肋骨传来不堪重负的呻吟。他整个人再次如同断线风筝般横飞出去,口中鲜血狂喷!
这一次,他飞出的方向,直指擂台之外!
“一击!!” 长十郎目眦欲裂,几乎要冲上擂台。
千钧一发之际!
“喝啊——!” 倒飞中的杨一击,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狠色!他猛地将双臂交叉在胸前,将臂铠上那锋利的爪刃,狠狠插入了擂台边缘、尚未完全被王大空破坏的、相对坚固的石板地面之中**!
“嗤啦——!!!”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响起!火花在爪刃与石板间迸射!杨一击凭借着这近乎自残的方式,强行止住了飞出擂台的趋势!他的身体狠狠撞在结界壁上,又弹了回来,摔在地上,双臂的臂铠因为承受了巨大的冲击和摩擦力,已经严重变形,甚至有碎片崩飞。而他插入地面的双臂,更是鲜血淋漓,可见白骨!
“一击!够了!不要再打了!认输吧!” 长十郎看着挚友如此惨状,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他太了解杨一击了,这个战斗狂人,一旦认定对手,就会像狼一样死死咬住,不战斗到最后一刻,流尽最后一滴血,绝对不会放弃!但这分明是一场实力悬殊、继续下去只会徒增伤害的战斗!
王大空也停下了脚步,看着不远处那个浑身浴血、双臂颤抖却依旧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对手,赤猿卫面甲下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他并非残忍嗜杀之人,只是立场不同,考核需要。杨一击展现出的顽强意志和战斗素养,已经赢得了他的尊重。
“杨一击,” 王大空的声音透过面甲传出,带着一丝难得的郑重,“你已经到极限了。现在的你,只是强弩之末。继续下去,没有意义。弃权吧,为了你自己,也为了你的同伴。”
“弃权?” 杨一击用颤抖的双臂,再次将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一点点、极其艰难地从地上撑了起来。他抬起头,满脸血污,但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死死盯着王大空,声音嘶哑却斩钉截铁:
“你才应该弃权呢!”
他咧开嘴,露出被血染红的牙齿,笑容狰狞而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