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沈清言感到心惊肉跳的是他的眼神！
那双总是深不见底、寒冰般的眸子，此刻正失焦地望着虚空中的某一点，里面充满了剧烈的痛苦、一种几乎要毁灭一切的暴戾，以及……一种刻骨铭心、深入骨髓的恨意！
那恨意如此浓烈，如此真实，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乃至整个世界都焚烧殆尽！
紧接着，沈清言听到他从牙缝里，无意识地挤出几个破碎而模糊的音节，带着难以形容的痛苦和绝望：
“秦…灼……”
“毒……”
“呃啊……”
声音极其低微，却像淬毒的针，狠狠扎入听者的耳膜！
沈清言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浑身僵硬，血液仿佛都在瞬间冻结了！
【(⊙x⊙；)！】
【噩梦？还是旧伤复发？！】
【这…这模样……分明是……重生前记忆带来的痛苦？！】
【秦灼！又是这个名字！还有毒！他中的是毒？！】
巨大的信息量和眼前这极具冲击力的画面，让沈清言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无以复加的震惊和恐惧！
他看到了！他看到了萧绝最不为人知、最脆弱也最可怕的一面！
就在这时，仿佛感应到了窗外窥视的目光，正处于极度痛苦中的萧绝猛地抬起头，那双充满血丝、盛满痛苦与暴戾的眸子，如同受伤的猛兽，锐利而警惕地扫向窗户的方向！
虽然沈清言确信自己躲在阴影里，对方未必能看清，但那股冰冷的、带着杀意的视线，还是让他魂飞魄散！
【被发现了？！】
他再也顾不上其他，求生本能瞬间压倒了一切！屏住的呼吸骤然松开，他猛地缩回头，转身，用尽平生最快的速度，如同被鬼追一般，跌跌撞撞、连滚爬爬地逃离了主院范围，一口气跑出老远，直到彻底融入王府外围的黑暗之中，才敢停下来，扶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
冷风吹过，他这才惊觉自己全身都已经被冷汗湿透，手脚冰凉，不住地颤抖。
刚才那一幕，如同烙印般深深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萧绝那痛苦惨白的脸，那布满冷汗的额头，那充满刻骨恨意的眼神，还有那破碎的、带着绝望的呢喃……
【秦灼…毒…】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似乎隐隐串联了起来。
那个冬天，那个名叫秦灼的人，还有那致命的毒……
沈清言靠在墙上，望着天上那轮冰冷的月亮，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
他好像……不小心窥见了一个足以颠覆一切的、属于重生者的血腥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