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绝将脸埋在他的颈侧,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敏感的皮肤上,带来一阵战栗。他低沉嘶哑的声音,带着那丝无法完全掩饰的颤抖,在他耳边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艰难地挤压出来:
“你…果然与这重生有关……”
这句话,不再是质问,而是一种带着宿命般感慨的确认。仿佛沈清言的出现,他一次次的神异表现,直至今日点破这核心秘密,都在冥冥之中印证着某种关联。
紧接着,萧绝猛地抬起头,双手用力抓住沈清言的肩膀,将他稍稍推离些许,以便能直视他的眼睛。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所有的脆弱与后怕都被强行压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容置疑的、霸道到极致的决绝与占有欲。
“沈清言,” 他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摄政王独有的、掌控一切的威严,以及一种更深层次的、近乎偏执的宣告,“给本王听好了!”
他的目光如炬,牢牢锁住沈清言有些茫然又带着悸动的眼眸:
“从今往后,你的命是本王的!” 这宣言霸道至极,蛮横无理,仿佛在宣告一件物品的所有权。
“没有本王的允许,你哪里也不准去!” 这是禁锢,是画地为牢,要将这人牢牢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尤其是——” 萧绝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鹰隼,带着冰冷的杀意与警告,“离秦灼远点!听到没有?!”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低吼出来的,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深刻的忌惮与恐惧。秦灼,那个前世毒杀他的凶手,今生最大的敌人,他绝不允许沈清言靠近半分!绝不允许任何潜在的危险,有丝毫可能伤害到怀中这个人!
这突如其来的、霸道总裁式的保护欲宣言,如同惊雷般在沈清言耳边炸响。
若是旁人说出这番话,他只会觉得荒谬可笑,心生反感。但此刻,从萧绝口中说出,结合着他方才眼中那未散的后怕与痛楚,结合着那几乎要将他揉碎的拥抱,沈清言感受到的,却不是被冒犯的恼怒,而是一种汹涌的、几乎要将他淹没的复杂情感。
是了,他在怕。怕那“醉红尘”再次夺走他在意的人。怕那前世的悲剧,以另一种形式重演。
他看着萧绝那紧绷的、写满了“你必须服从”的冷峻面容,心脏像是被泡在温水中,又软又涨。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在那双不容置疑的目光注视下,轻轻地、极其郑重地,点了一下头。
“嗯。” 他应道,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承诺的分量。
他没有挣扎,没有反驳,只是安静地接受了这份过于霸道的“所有权”宣告,接受了这份密不透风的保护。
因为他知道,这蛮横的背后,是眼前这个看似强大的男人,最深沉的恐惧与最笨拙的珍视。
萧绝紧紧盯着他,似乎在确认他这声应答的真挚程度。良久,他眼中那骇人的厉色才缓缓褪去,紧抿的唇角几不可察地放松了一丝。他再次收拢手臂,将沈清言重新按回自己怀中,这次的动作,虽然依旧紧密,却少了几分之前的绝望,多了几分失而复得般的、沉静的确认。
他将下颌轻轻抵在沈清言的发顶,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怀中人的气息,彻底烙印进灵魂深处。
签押房内,再次恢复了寂静。只有彼此交融的呼吸和心跳声,在昏暗的光线中,无声地诉说着那已然截然不同的关系,与那沉重如山的守护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