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是声音。
一种低沉、单调、毫无感情波动的机械嗡鸣构成了背景音。在这嗡鸣之上,是更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金属器械碰撞的清脆“叮当”声,液体在导管中流动的“汩汩”声,还有……一种极其细微、如同无数细针在玻璃上刮擦的“嘶嘶”声,仿佛来自他自己的身体内部。
他的视野逐渐适应了强光,也看清了周围的景象。
他被一群“人”包围着。
他们都穿着浆洗得过分洁白、一尘不染的医生白大褂,脸上充斥怪异的油彩!眼神中充满漠视生命的冷漠。面具眼孔后露出的眼睛,没有任何属于人类的情感波动,只有如同精密仪器扫描目标般的专注与审视。
这些“油彩白大褂”沉默地忙碌着。有的正在操作着连接到他身体各处的管线——粗大的透明导管内流淌着色泽诡异、泛着荧光的粘稠液体;细如发丝的金属探针则精准地刺入他手臂、颈侧甚至太阳穴附近的特定穴位。
另一些人则在调试着手术台旁那些造型狰狞、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仪器。巨大的针筒、旋转的钻头、高频震荡的切割刃……每一件工具都散发着纯粹为改造和破坏而设计的气息。
“恭喜,路桑,作为优秀的战斗员你成功得到了体验最新型战斗员强化手术的机会……” 站在中央的白大褂用一种近乎咏叹调、却又冰冷刺骨的声调说道。
路橙泽的思维在剧痛和束缚的窒息感中艰难运转。他刚想开口质问这荒谬的“机会”和“路桑”的称呼,试图争取哪怕一丝主动权或信息——
剧变骤生!
没有警告,没有过程。
仿佛一柄无形的、烧红的烙铁,狠狠捅进了他的下腹!那并非来自外部的攻击,而是从腹腔内部猛然爆发的、撕裂般的剧痛!像是有人用滚烫的钩爪,活生生地扯断了他的肠子,又粗暴地将它们揉捏、搅碎!
“呃啊——!!!” 一声完全不受控制的、凄厉到变形的惨叫从路橙泽喉咙深处炸裂开来!他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如铁,疯狂地向上弓起,试图逃离这源于身体内部的酷刑!束缚带深深勒进皮肉,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几乎要将他拦腰勒断!
冷汗如同瀑布般瞬间浸透了他赤裸的皮肤,又在冰冷的空气中凝结,带来刺骨的寒意。眼球因剧痛而暴突,视野边缘迅速被黑暗吞噬,只剩下无影灯那刺目的光晕在眼前疯狂旋转。
“路桑,作为修卡的一员,你需要保证自己的高洁。” 中央的白大褂声音依旧平稳,甚至带着一丝令人作呕的“教诲”意味,仿佛在陈述一个理所当然的真理,“麻药会对神经造成不可逆的损伤,极大降低手术的成功率和改造后的潜力。区区不打麻药的手术,我相信以你的觉悟,一定可以挺住。”
他微微俯身,那张狞笑的骷髅油彩面具几乎要贴在路橙泽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上,冰冷的眼孔直勾勾地盯着他:“记住,消灭假面骑士的崇高使命,就肩负在你的肩膀上了。这点痛苦,是通往力量的必经之路。”
“艹” 路橙泽从牙缝里挤出两个破碎的音节,每一个字都伴随着剧烈的抽搐和倒吸冷气的声音。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燃烧、溶解、重组!腹部的剧痛只是一个开始,那恐怖的、源于基因层面的改造力量正如同瘟疫般向全身扩散!
“骨骼强化诱导因子注入完成……目标骨骼密度提升率:27%……骨小梁结构重塑中……伴随剧烈骨膜刺激反应……” 冰冷的合成音无情地播报着数据。
紧接着,路橙泽感觉自己的四肢百骸深处,仿佛有亿万只饥饿的蚂蚁在同时啃噬!那是骨骼在疯狂地生长、压缩、强化!骨膜被强行拉伸、撕裂,骨髓如同被高压电流反复冲刷!这种源自生命最核心的改造痛苦,比单纯的皮肉之苦强烈百倍!他感觉自己的每一根骨头都在哀嚎、碎裂、又在某种霸道的意志下强行粘合、变得异常沉重而坚固!
“呃……咯……” 他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牙龈已经渗出血丝,铁锈味在口中弥漫。他强迫自己睁开被生理泪水模糊的眼睛,死死盯住头顶那刺眼的光源,试图用意志对抗这非人的折磨。
…………
半个小时后……
路橙泽从晕厥中醒来,发现自己重新回到了自己房间的床上……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真受罪啊是……”
不过身体里传来的力量感没有欺骗他,路橙泽感觉自己身体里仿佛有用不完的劲,他卸下装甲之后随手一拳砸向墙壁……
“砰!”一声闷响,墙壁竟被砸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坑,石屑簌簌落下。路橙泽有些惊愕地看着自己的拳头,这力量,远超他的想象。“看来这基因层面的骨骼强化效果惊人。”他喃喃自语。
“不过更重要的是……”路橙泽朝着腰部以下摸了摸……
“果然是yxh的谣言,该有的东西还在,即使不用也不能没有……”
…………
工坊主:路橙泽
拳力:2t
踢力:3.5t
经过修卡骨战斗员改造,骨骼硬度极高,超越钢铁数倍……可无视冷兵器切割或锐利物穿刺,小口径热武器无法对路橙泽造成有效伤害……恢复能力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