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路先生…”神无月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一百五十万…这…这实在超出我们的承受极限了…我们…我们并非质疑贵公司的技术价值，只是…财政预算确实…”
“预算？”路橙泽放下杯子，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打断了神无月语无伦次的辩解。他身体微微前倾，镜片后的目光带着一种洞察一切的锐利，嘴角却勾起一个看似“宽和”的弧度。
“神无月先生，你我都清楚，预算这种东西，挤一挤总是有的。尤其是当某些…嗯…‘个人价值’需要得到充分‘体现’的时候。”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意有所指。
神无月猛地抬头，对上路橙泽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他明白了！路橙泽不仅知道田中实成的丑闻，甚至可能连他们内部运作、包括回扣这种潜规则都摸得一清二楚！这是在暗示他，价格里有“操作空间”，但前提是他能“说服”上面接受这个离谱的总价！
巨大的恐惧和一丝扭曲的希望同时在神无月心中升起。他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尽管这根稻草带着剧毒。
“路先生…”神无月的声音带着卑微的祈求，“能否…能否再…再稍微通融一下？一百五十万，实在是…我们回去真的无法交代啊…您看，一百二十万如何？我们…我们立刻签意向书！首批五十套！”
“刚才已经给过阁下建议了……一百二十万的价格已经不行了……”
“路桑……”
“你叫我叫的再亲密也没用啊，一百二十万不可能，这个价格我不能接受。”
神无月信二感觉事情被自己搞砸了一半……总之上面是一定要看到装甲的，自己不可能不把东西带过去，如果真的搞砸了，天闹黑卡估计会派人逼自己甚至自己全家切腹(介错人都没有的那种)
“一百三十万！阁下，我们是带着诚意来的，希望阁下体恤！”随后朝着路橙泽就是一个土下座……
路橙泽靠回椅背，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似乎在认真考虑这个“折中方案”。会客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神无月粗重的呼吸声。
过了漫长的几秒钟，路橙泽才缓缓开口，语气带着一种施舍般的“让步”：“一百三十万…神无月先生，你这是在让我为难啊。”
神无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过，”路橙泽话锋一转，“看在贵国政府确实‘诚意十足’，以及神无月先生你个人‘努力斡旋’的份上…”他刻意加重了“努力”二字，听得神无月心惊肉跳。
“一百三十万一套，可以。”路橙泽给出了最终判决。
神无月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路橙泽冰冷的声音如同追加的绞索，紧随而至：
“但是，最低起订量，五十套。少一套，免谈。”
五十套！一百三十万！神无月感觉眼前发黑。总价六千五百万海兰币！这比他来时预估的最高预算还要翻了一倍不止！他几乎能想象到内阁财务省那些官僚看到这个数字时的表情，以及自己可能面临的下场……至少…至少还有操作回扣的空间…他只能这样自我安慰，苦涩地想着怎么回去“说服”上面。
“好…好的，路先生…”神无月的声音虚弱无力，带着认命的绝望，“五十套…一百三十万一套…我们…接受。”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路橙泽满意地点点头，脸上公式化的笑容重新浮现：“明智的选择。具体合同细节，我的助理会联系贵方商务部。神无月先生，合作愉快。” 他站起身，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仿佛刚才敲定的只是一笔微不足道的小生意。
“合…合作愉快…”神无月信二也挣扎着站起来，感觉双腿发软。他看着路橙泽走向门口的背影，第一次在星龙联邦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大国尊严不堪一击的一次(在奥克兰和白星都没有这么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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