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起‘灭门惨案’迅速引起了当局最高级别的重视,”里奥继续说道,“更糟糕的是,我们的行动似乎触及了某个‘地头蛇’的敏感神经。
那个叫卡扎力的贪欲者,不知通过什么渠道,几乎在事发同时就锁定了是我们的人干的。他派了他的噬欲怪拦截了我们撤离的小队,并传来了明确的警告。”
里奥拿出录音,里面传来卡扎力那带着猫般慵懒却又危险的口吻:“‘告诉那只可笑的山羊,管好他的沙子手下。
在我的地盘上,用这么粗糙的手段动联邦的高官,是想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吗?我和联邦那点脆弱的合作,可经不起这么折腾。这次是警告,下次……我不介意用你们变成的硬币,来喂我的小猫咪们。’”
“为了平息这件事,我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里奥的声音带着心痛,“动用了埋藏在警方和情报部门最深的几条线,销毁了关键证据,引导舆论指向了境外恐怖组织。
同时,还不得不向卡扎力‘进贡’了一批细胞硬币和几件传说骑士的遗留,才勉强让他闭上了嘴,暂时安抚了官方的追查。”
听完里奥的汇报,周山河沉默了良久,议事厅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他脸上看不出喜怒,但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
“卡扎力……一只依偎在人类火堆旁取暖,却又自以为能掌控一切的野猫。”周山河的声音冰冷,带着一丝不屑,但并没有太多愤怒。他清楚,在奥克兰联邦这片土地上,与卡扎力这种地头蛇正面冲突是不明智的,尤其是在“寻王”计划的关键阶段。
他的目光重新投向那七名孩童的资料,尤其是那个在灭门惨案中“幸存”的三号目标。片刻后,他脸上竟然缓缓浮现出一抹笑容,那不是伪装给外人看的温和,也不是冰冷的算计,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带着近乎宗教狂热般的欣慰与期待。
“里奥,我的兄弟,”周山河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温度,“虽然代价沉重,过程也出了纰漏,但是……我们终于,终于抓住了‘王’的踪迹!”
他站起身,走到全息投影前,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那些孩童的影像,眼中燃烧着名为使命的火焰。
“看看他们!这些纯净的、蕴含着无限可能的生命!他们就是我们一族等待了无数岁月的希望!”他的声音逐渐高昂,充满了感染力,
“为了这一刻,我们牺牲了多少同胞?有多少兄弟姐妹在漫长的等待中耗尽生命,化为沙尘?有多少英勇的战士倒在了骑士的拳下,倒在了人类的炮火中?他们的牺牲,他们的奉献,并非徒劳!正是他们的前赴后继,用生命铺就的道路,才指引我们找到了这里,找到了王苏醒的曙光!”
里奥也被这情绪感染,单膝跪地,右手抚胸,肃然道:“为了王的降临!为了奥菲以诺的永恒!”
周山河转身,亲手将里奥扶起,用力拍了拍他结实的肩膀:“起来!现在不是沉浸在伤感或愤怒中的时候。卡扎力那边,暂时稳住他,满足他的贪婪,避免节外生枝。官方的调查,动用一切资源,务必彻底抹除所有与我们相关的痕迹。”
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而专注,如同最精密的战略家:“当前的首要任务,是这七名‘种子’。集中我们所有的精干力量,采用最隐蔽、最温和的方式,对他们进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严密监控。
我要知道他们的一切——生活习惯、健康状况、情绪波动、与他人的互动……尤其是要确认,当他们的生命场产生共鸣时,谁引发的波动最接近古老预言中描述的特征!”
周山河走回桌边,手指点在地图上那几个标记点:“王的觉醒,需要完美的载体,需要特定的契机,更需要……庞大的能量作为献祭。”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在我们最终确认真正的‘王’之载体后,需要开始筹备觉醒仪式。那将需要……更多的‘祭品’,以及一场足以掩盖一切,并能提供磅礴能量的‘盛宴’。”
里奥心领神会,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的光芒:“明白,老板。我会亲自督导监控计划,并开始筛选合适的‘祭品’来源。保证不会再出现洛森市那样的失误。”
“很好。”周山河满意地点点头,他望向窗外——虽然是地下,但模拟屏幕显示着外界的夜空,繁星点点,“耐心,我的兄弟。我们已经等待了如此之久,不差这最后的时间。当黎明真正到来,当王睁开他洞察世间的双眼,便是这污浊旧世界的终焉,将是我们奥菲以诺纯净永恒国度开启的时刻!”
(当然,如果路橙泽在这里的话,他不介意用拳头让他们认清现实)
“届时,所有的牺牲,所有的隐忍,都将获得最丰厚的回报!”
里奥躬身领命,悄然退出了议事厅,去部署那笼罩在奥克兰联邦阴影中的巨大罗网。
周山河独自一人,站在巨大的模拟星空下,脸上的狂热渐渐沉淀,恢复成了那深不见底的平静。他低声自语,声音在空旷的议事厅内回荡,仿佛在与某个遥远的存在对话:
“王啊……请再耐心等待片刻。您忠诚的仆从,正在为您扫清前路上的尘埃,正在为您准备最完美的躯壳与最盛大的欢迎仪式。属于我们的时代,终将降临……而这一切的黑暗与牺牲,都将是通往永恒晨曦的必要阶梯。”
他激动的情绪随即想到什么似的,忽然感觉到晦气,也因此缓了缓。
“可恶的李洛……居然敢怀疑王的降临的预言,还敢背叛……接下来王将降临于世,扫清一切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