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万籁俱寂。
清水湾别墅的书房灯光熄灭。
沈易在卧室简单梳洗后,披上丝质睡袍,并未直接休息。
他脚步沉稳,穿过铺着厚实地毯的走廊,目标明确地停在了关智琳的房门前。
没有敲门,他直接拧动了门把手。
房间内只开着一盏昏黄的床头灯。
关智琳显然还没睡下,正靠坐在床头,身上只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丝质吊带睡裙,柔和的灯光勾勒出她曼妙起伏的曲线。
她似乎正出神地想着什么,听到门开的动静,猛地转过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被一种复杂难辨的情绪取代。
有期待,有忐忑,也有一丝下午被冷落后的委屈。
“沈生?”她轻声唤道,坐直了身体。
沈易反手关上门,咔哒的轻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他步履从容地走到床边,身影瞬间在关智琳身上投下一片压迫感十足的阴影。
他没有坐下,只是居高临下地垂眸看着她,深邃的目光平静无波,却仿佛能穿透人心。
“下午在客厅,”沈易开口,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你似乎有些情绪?”
关智琳的心猛地一跳。
他果然是为此而来!
她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脚趾,指尖抓紧了身下的丝滑床单。
她抬起那张在昏黄灯光下更显魅惑的脸,眼波流转,带着委屈和试探:
“沈生……你是不是觉得我今晚……很不懂事?在阿敏面前……”
她没有说完,但意思再明显不过。
沈易没有立刻回答。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缓缓巡梭,从她微蹙的秀眉,到那双带着水汽、试图博取怜惜的眸子,再到那微微咬住、显得格外诱人的红唇。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两人细微的呼吸声。
半晌,沈易的唇角忽然勾起一抹极淡、却带着危险气息的弧度。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看来,帝王套房里的‘功课’,你还远远没学到家。”
关智琳一愣,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沈易微微俯身,一只有力的手撑在她身侧的床垫上,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混合着沐浴后的水汽,强势地笼罩下来。
他的目光锁住她有些慌乱的眼睛,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磁性:
“一个真正懂得‘演戏’的女人,应该明白,什么时候该收敛,什么时候该释放。
更该明白,在‘导演’面前,不必要的情绪外露……只会暴露你的浅薄和失控。”
“我……”关智琳想辩解,声音却有些发涩。
“嘘。”沈易的食指轻轻抵上她的唇瓣,阻止了她的话语。
“看来,是我教导无方。”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心悸的韵律。
“你的演技,还需要……更深刻的‘教训’来打磨。”
话音未落,在关智琳还未来得及反应他话语中暧昧的暗示,沈易已经一只手臂向她伸过来……
不久后,关智琳就开始如泣如诉地吟唱台词,沈易对她进行了深入而激烈的教导。
时间流逝,床上凌乱的痕迹和空气中尚未散尽的旖旎气息,无声地诉说着方才那场“演技指导”的激烈程度。
关智琳浑身香汗淋漓,像一只被暴雨打湿羽毛的蝴蝶,蜷在沈易的怀里微微喘息。
昏黄的灯光给这温存后的宁静镀上一层朦胧的暖意。
关智琳伏在沈易起伏有力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下午被冷落的委屈、方才被“教导”时的羞耻与战栗,似乎都在这片刻的温存里得到了奇异的安抚。
一种被彻底拥有、也渴望长久拥有这个男人的占有欲,伴随着劫后余生般的脆弱感,悄然滋生,冲垮了理智的堤防。
她抬起那张染着红晕、媚态横生的脸,水汪汪的眼眸痴痴地望着沈易闭目养神的侧脸轮廓,鬼使神差地,一个被她压抑了许久的念头,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脱口而出:
“沈生……”她的声音带着情事后的娇怯,更添几分诱惑,“你……什么时候娶我?”
空气瞬间凝固。
沈易闭着的眼睑下,眼珠似乎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但旋即恢复了平静。
他的呼吸依旧平稳悠长,胸膛规律地起伏,仿佛已经沉沉睡去。
装睡!
关智琳的心猛地一沉。
方才的温存与满足感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被戏耍的羞愤和巨大的失落。
他听到了!他绝对听到了!但他选择了最冷酷的回应方式——无视!
仿佛她问了一个多么愚蠢、多么不值一提的问题。
一股尖锐的刺痛,汹涌的怒火瞬间冲上她的头顶。
她紧咬银牙,漂亮的眸子里瞬间燃起被羞辱的火焰。
她猛地抬起手,不再是之前撒娇般的轻抚,而是带着满腔的怨愤和委屈,狠狠地朝着沈易紧实的胸口掐了一把。
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里。
“呃!” 沈易猝不及防,闷哼一声,瞬间“疼醒”过来。
他霍地睁开眼,看向怀中的关智琳,带着被打扰和被冒犯的不悦。
“做什么?”他的声音低沉,透着危险的警告。
关智琳倔强地迎视着他:“你装睡,你明明听到了,你回答我啊!”
沈易盯着她那张因愤怒和委屈而涨红、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的脸。
他没有回答她的质问,反而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汗湿的身体。
“学习了这么久,你还这么有精神,能掐人,能质问……”
他顿了顿,手指突然用力捏住了她的下巴,“是刚才的‘教导’还不够深刻吗?还是你觉得,你的‘演技’已经炉火纯青,可以反过来质询‘导演’了?”
“不是的,沈生……”关智琳瞬间听懂了沈易话中的意思,声音开始发颤,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下意识地就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我……我累了,真的累了!我记住了!我都记住了!”
她语无伦次,只想逃离这即将到来的、更可怕的“补课”。
沈易箍在她腰上的手臂如同铁钳,纹丝不动。
他另一只手轻松地压制了她乱蹬的腿,高大的身躯带着绝对的压迫感重新笼罩下来,将她死死禁锢在身下。
“我看你是学得快,忘得更快。既然精力如此旺盛……”
他俯下身,灼热的气息再次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垂和颈侧,声音低沉如同宣判:
“那就证明给我看,你今晚……到底还能‘学’多少!”
“不要!沈生!我真的……”
关智琳吓得魂飞魄散,连声哀求,身体拼命扭动想要躲避。
这两天密集的“教导”早已让她身心俱疲,此刻沈易要将她彻底“打磨”到极限的强势气息,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畏惧和恐慌。
她像一只落入猛兽爪下、徒劳挣扎的小兽。
但沈易的意志坚如磐石。
他无视了她所有的哀求与恐惧。
在他看来,她的“僭越”和“失控”,恰恰证明了“教导”的力度和深度还远远不够。
只有彻底的臣服,才能磨平那些不安分的棱角。
新一轮更加强势、更加不容抗拒的“演技打磨课”,在关智琳带着哭腔的微弱抗拒声中,冷酷地拉开了序幕。
这漫长的夜晚,对她而言,注定是一场更深层次的“学习”与“重塑”。
……
第二天,1月29日,上午。
清水湾别墅的餐厅沐浴在晨光中。
沈易刚坐下准备享用早餐,一份还散发着新鲜油墨气息的报纸,已经被女佣恭敬地摆放在了他手边的餐盘旁。
是他上周刚收购的报纸,《华人日报》。
报纸头版那加粗加大的黑体标题,如同重磅炸弹般瞬间攫取了所有目光:
《股神?赌神!十亿惊天豪赌撼动濠江——香江股神vs赌王,巅峰对决!》
标题下方,配着沈易与赌王的照片。
正文内容详尽得令人咋舌,几乎完全复刻了沈易昨日对关三的要求。
三百万本金入场、连战连捷的传奇过程、与赌王面对面的惊世赌约、筹码累积至天文数字的十亿……
以及赌场因“内部整顿”暂停营业,沈易返回香江,静待与赌王的最终决战。
字里行间,极尽渲染沈易的胆魄、智谋与近乎神话般的“赌术”,将其“股神”光环之外,又镀上了一层令人炫目的“赌神”金身。
沈易端起咖啡,目光平静地扫过每一个铅字。
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尽在掌握的弧度。
舆论的滔天巨浪已然掀起。
全港的目光都聚焦于此,聚焦于这场尚未落幕的十亿赌局。
在亿万双眼睛的注视下,赌王何生再想抵赖,或者在这场终局中玩弄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其代价和风险,都将被无限放大。
这铺天盖地的报道,就是他为赌王亲手戴上的无形枷锁。
早餐刚毕,沈易回到书房。
人还未坐定,桌上的电话便急促地响了起来,打破了书房的宁静。
沈易拿起听筒:“喂?”
“沈生,早啊!”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气十足、带着惯常热络却又极具分量的声音,正是汇丰银行大班沈璧。
“沈大班,早。”沈易的声音平稳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