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用功?午饭就吃这个?”沈易的声音带着笑意,打破了室内的安静。
张漫玉吓了一跳,慌忙放下菠萝包,站起身,脸上飞起两朵红云:
“沈…沈先生?!您怎么来了?我…我怕耽误时间,就随便吃点,下午还要跟老师练台词……”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带着新人的拘谨。
沈易在她对面坐下,将自己那份几乎没动过的叉烧滑蛋饭推到她面前:
“菠萝包哪够能量?吃点正经的。演员也是体力活。”
他语气温和,不容拒绝。
张漫玉受宠若惊,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沈先生,我吃这个就……”
“拿着,”沈易打断她,自己随手拿起她啃了一半的菠萝包,“我吃这个就行,正好换换口味。”
他咬了一口,香甜的酥皮碎屑沾了点唇角。
张漫玉看着面前热气腾腾、香气诱人的饭菜,又看看沈易手里那个干巴巴的菠萝包,眼眶微微发热。
她不再推辞,拿起勺子,小口吃着饭,动作斯文。
“感觉怎么样?跟老师学表演,还习惯吗?”沈易咽下口中的面包,问道。
提到表演,张漫玉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被点燃的小火苗:
“很不一样!老师教我们要解放天性,观察生活细节,连走路、叹气都要有角色的样子,今天上午我们在做‘无实物表演’,对着空气假装吃一碗云吞面,要演出烫嘴、味道好、又舍不得吃完的感觉……”
她越说越兴奋,甚至放下勺子,学着老师的样子比划起来,模仿着被烫到时缩回手的滑稽模样,表情生动自然,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拘谨。
沈易看着她眉飞色舞、灵气四溢的样子,眼底掠过一丝欣赏。
这股子未被雕琢的璞玉光芒,正是他最看重的特质之一。
“老师说我有点放不开,有时候想太多了……”张漫玉说到后面,声音又低了下来,带着点不好意思。
“想太多很正常,”沈易宽慰道,“做演员,既要投入,也要懂得观察和思考。
你现在就像一块海绵,拼命吸收就对了。老师严格是好事,好好学,把基础打牢。
我看你刚才模仿的样子,就很有灵性。”
他拿起桌上的纸巾,很自然地递给她,“擦擦嘴,脸上沾了酱汁。”
张漫玉脸更红了,赶紧接过纸巾擦拭,心里却像被暖流熨过,沈易的肯定让她备受鼓舞。
“谢谢沈生!我一定会努力的!不辜负公司和您的期望!”
她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坚定和感激。
“嗯,我相信你。”沈易点点头,站起身,“好好吃饭,下午继续加油。有什么困难和想法,随时可以找阿姗说,也可以直接来找我。”
他指了指桌上那份饭,“这个吃完,别浪费。”
“是!沈先生慢走!”张漫玉连忙站起来。
沈易拿着那半个菠萝包,对她笑了笑,转身离开了培训室。
门关上的瞬间,张漫玉缓缓坐下,看着眼前丰盛的饭菜,又想起沈易啃菠萝包的样子和那句“我相信你”,心里那份沉甸甸的暖意,让她觉得这顿午饭的味道,比任何山珍海味都来得珍贵。
她深吸一口气,重新拿起勺子,更加认真地吃了起来,浑身充满了力量。
沈易回到办公室,将剩下的菠萝包搁在一边。
他漱了漱口,叫上黎燕姗,在休息室休息了一小时。
下午开盘,继续回到金融公司办公区。
时间在键盘敲击声和电话指令中流逝。
日头西斜,恒生指数平仓进度条尚未走完,九龙仓的抛售也仍在进行,卖单如同涓涓细流,持续涌向市场。
下午四点,窗外已是金辉遍洒。
沈易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高强度盯盘带来的疲惫感袭来。
想到还没去看林清霞,他决定前往清水湾,见一见林清霞。
“这里继续盯着,完成所有既定指令。”他吩咐陈展博,随即起身。
车子驶离繁华的中环,掠过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渐渐驶入绿意葱茏的清水湾道。
夕阳的金辉透过树隙,在车身流淌。
铁艺大门徐徐开启,劳斯莱斯滑入宁静的庭院。
映入眼帘的,是庭院一角那抹清丽的剪影。
林清霞正微微弯着腰,专注地修剪着一丛盛放的月季。
阳光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曲线,晚风拂过,扬起她垂落的几缕发丝,裙裾轻摆,岁月静好。
听到引擎声,她抬起头,看清来人,那双清亮的眸子瞬间被惊喜点亮,如同落入了星辰。
“你回来了!”她放下银亮的园艺剪,快步迎了上来。
沈易大步走近,在她带着花香和泥土气息的芬芳中,自然而然地张开手臂,将她温软的身体拥入怀中。
“嗯,回来了。”他的下颌轻轻抵着她的发顶,声音带着一丝倦意,却又无比清晰地问:“这些天在家,想我没有?”
林清霞在他怀里抬起头,眼波流转,带着一丝慧黠,反将一军:“那……你想我没有?”
“遇上林大美人,”沈易低笑,修长的手指带着宠溺,轻轻捏了捏她水嫩光滑的脸颊,触感如温玉,“怎么可能不想?这都快…”
他故意顿了顿,笑声带着促狭,“近三十岁的人了,脸蛋还是这般欺霜赛雪,嫩得能掐出水来,真是个被时光遗忘的稀世美人。”
直白的赞美让林清霞瞬间脸颊飞红,如同染了最上等的胭脂,羞恼地握起粉拳,不轻不重地捶了他胸口一下:“没正经!”
沈易朗声一笑,手臂却紧紧环住她那不盈一握的纤腰,拥着她踏上主楼前的台阶。
客厅里,夕阳的余晖透过落地窗,洒下一片温暖的金色。
两人依偎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细密的花纹衬着他深色的西装与她素雅的衣裙。
女佣无声地奉上两杯氤氲着热气的香茶,又悄然退下。
茶香袅袅中,沈易将怀中人搂得更紧,低头便攫取了那微启的樱唇。
这是一个温柔而深入的吻,带着多日未见的思念,细细品尝着她独有的那份清冽甘甜。
许久,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瓣,声音低沉而温柔:
“这些天没拍戏,在家里过得如何?会不会……觉得寂寞?”
林清霞靠在他肩头,轻轻摇头,脸上是全然放松的满足:
“没有,一点儿也不。这里很安静,很舒服。每天看看书,写写笔记,侍弄一下花草…日子过得闲适又充实。”
她微微闭上眼,享受着这难得的安宁,“好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心无旁骛地享受生活了,不知不觉,时间就溜走了。”
看着她脸上那份发自内心的恬淡与满足,沈易的心中也泛起暖意,唇角扬起温柔的弧度:“你过得开心就好。看到你开心,比什么都强。”
林清霞抬起头,眼中似有晶莹闪动,笑容里带着一丝梦幻般的感慨:
“我从来没想过…真的从来没想过会有今天。怎么会想到,会和……”
她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梦呓,“会和一个比自己小好几岁,却又这样了不起的年轻人在一起。
现在回想起来,那天就像是被下了蛊,中了你的迷魂汤似的,整个人都懵懵懂懂……”
沈易立刻喊冤,表情夸张地捂住胸口:“哎呀,清霞!
这话可不能乱说!这要让那些小报听去,我这‘青年才俊’、‘商界新贵’的名声可就毁了!
成了专给大美人下蛊的邪门歪道了!”
林清霞被他夸张的样子逗乐,又娇嗔着拍了他一下:“讨厌……”
沈易顺势收拢笑意,话锋不着痕迹地一转:
“对了,琼尧阿姨那边,最近有联系你吗?有没有给你安排什么新戏?”他看似随意地问道。
“有啊,”林清霞点点头,眼神柔和,“我们经常通电话的。”
“哦?”沈易眉梢微挑,语气听起来依旧平稳,“那…我们的事情,你跟她提过吗?”
“提了呀,”林清霞坦然道,“阿姨已经知道了。”
沈易心头“咯噔”一下。
琼尧知道了,以她在圈内的人脉和那份浪漫主义的作家天性,这个消息恐怕会像长了翅膀……传到关智琳和黎燕姗耳中,不过是时间问题。
到时候,后院起火……他几乎能想象那场面。
心里警铃大作,面上却滴水不漏,反而流露出理解与支持:
“挺好的,阿姨是你的知己长辈,应该让她知道。”
然而,林清霞何其敏锐。
她微微眯起那双清亮的凤眼,带着一丝审视看向沈易:“你今天特意问这个……怎么了?该不会……”
她语气带着试探,“你其实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吧?”
沈易迎上她的目光,神情坦荡而认真,甚至带着一丝郑重:“我沈易做事,何曾怕过别人知道?”
他握着她的手,温热传递,“我只是担心,太过沸沸扬扬,会给你带来不必要的困扰和压力。”
这话发自肺腑,他的顾虑的确在于她可能的感受与随之而来的麻烦。
话音落下,沈易的眼神陡然变得深邃而火热,如同沉静的潭水被骤然点燃。
搂在她腰间的手臂微微收紧,带着不容抗拒的力度,另一只手已悄然抚上她纤细的背脊,指尖隔着薄薄的衣料传递着烫人的温度。
“更重要的是……这么久没见,对你的想念,早已堆积如山……”
低沉的声音带着磁性,在她敏感的耳畔撩起涟漪。
那眼神,那动作,那直白滚烫的话语,意思再明显不过。
林清霞瞬间读懂了他眼中汹涌的情潮,白皙的脸颊顿时染上大片霞色,一直蔓延到耳根,如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
她微微低下头,长长的睫毛轻颤,无声地默许了这份久别重逢的渴念。
室内的温度,仿佛在这一刻悄然攀升。
……
翌日清晨,沈易的身影准时出现在公司核心交易区。
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硝烟,恒生指数合约与九龙仓股票的抛售行动,仍在持续进行。
接下来的两天,这场精密而决绝的资产剥离没有丝毫停歇。
抛盘如同精准的潮汐,在市场的波动中寻找着最佳落点,持续不断地涌出、成交、清算。
键盘的敲击声、电话的通联声、打印机的吞吐声,构成了单调却充满力量感的背景音。
沈易如同磐石般坐镇中央,目光锐利地审视着每一条流水,确保着这场规模宏大的资金回笼计划,按照既定的轨道,平稳、高效地驶向终点。
终于,在第三天下午临近收盘的时刻,最后一批恒指合约与九龙仓股票确认成交!
“沈生,所有头寸清空!” 陈展博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将最终结算报告呈上。
最终做多恒生指数获得收益两亿三千九百七十三万港币。
九龙仓股票获得一亿八千六百五十八万港币。
这两项加在一起,共获得收益四亿两千六百多万。
随着这笔巨额收益的尘埃落定,沈易在汇丰银行的总资产规模,在短短数月之内,突破了二十五亿港币。
达到了二十八亿港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