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把柴抽出来一半儿,陈香莲才看到最底下的柴下面还卧着两个红薯,死小子!
陈香莲没好气地说:“男人都是赔钱货!”
说完就出去,她现在一眼都不想看到陈扬,这两天起早贪黑砍木头打桌子,她活这么大了,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为什么。
陈香莲看着孙子这样有些忧愁,时禾是好,城里来的女娃子哪里都好,但是自己的孙子自己知道,陈扬就是有一把子力气,读书一般,勉强混到高中毕业,要不是老头子临死前压着必须让他读完高中,他是一天都不想读的。
按说有个高中毕业的学历在村里也不至于这么累,大队里高中毕业的不多,大多都不用卖力气了。只有陈扬去镇上参加了个什么农机维修培训,她一开始还觉得很厉害,后来才知道就是修拖拉机给自行车上链子的,这一学就学了两三年。
陈香莲背着手走回堂屋,想给孙子张罗一下说亲,都快二十岁了,再不结婚就成光棍了。
至于孟知青?她看不上他的。
孟时禾终于洗上澡了,还把头也洗了,她觉得浑身所有的皮肤都在呼吸。
陈扬就蹲在院子里,等她洗完来她屋子里把水提出去,看到堆在箱子上的一堆衣服,想到她来了不过两天,已经换了三套衣服,福至心灵问:“这些,需要洗吗?”
孟时禾瞬间更开心了,她可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她的衣服都是李阿姨拿去洗的。
“可以吗?”孟时禾走到陈扬身边。
“嗯。”陈扬又把头低下了,提着水不敢动弹,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那么淡,但是直往他鼻子里冲。
“我可不会给钱。”
“嗯。”
“你只会嗯吗?”
“不用给钱。”
说完陈扬就跑了,他刚开始觉得很淡的香味越来越浓,浓的他头昏脑胀直发晕,再不走他怕晕倒。
打了冷水,连头带脸洗了三遍,他才去敲孟时禾的门,衣服还没拿出来。
孟时禾在屋里捡衣服,她把贴身衣服捡出来,这个必须得自己洗。不知道陈扬刚刚走那么着急干什么,难道是因为水太重提不住了?看着那么大的个子,这么虚吗?
敲门声响起,孟时禾把门打开,陈扬站在门外,没有要进来的意思,只是把手伸出来说:“衣服。”
陈扬不敢再进去,他又闻到那种若有似无的香味,像茉莉,他闻过野生茉莉,但是没有这个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