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扬先把那碗水移开才跟她说:“奶奶,说亲那个事儿,之后再说吧,我现在还不想。”
陈香莲马上急了,一拍桌子就站起来,桌子上那碗水颤了颤,撒出来一些。陈香莲站起来伸手就想提溜他的脖领子,陈扬身高腿长,几步就跑到门口,接着说:“奶奶,我真的不想,你就别耽误人家了。”
“什么叫耽误,你这样才叫耽误!咳咳咳..”陈香莲一口气上不来,堵在胸腔里憋的胸闷,不停地咳嗽。
陈扬又跑回来拍着后背给她顺气,刚缓过来陈香莲就一把抓住他,用力在肩膀上锤了他几下,锤的砰砰响,“我都跟中间人说好了,你现在反悔,啊?早干什么了?”
陈扬站着不动,嘴上丝毫不软:“我那是没想明白,但我现在想明白了。”
陈香莲又问:“你本来也该说亲了,现在不张罗,是不是想以后打光棍?”
陈扬想了想,语气认真:“奶奶,以后我不知道我会不会打光棍,但是我知道现在跟别人结婚了我会后悔。”
陈香莲一下坐在凳子上拍着大腿说:“作孽啊。”
她知道陈扬是因为什么,她赶这么着急就是觉得现在陈扬还没想明白。
这种感情刚开始总是模糊的,有很多人都错过了,错过以后还没想明白就有自己的生活了,也不妨碍什么。
陈香莲就算生气但还是压低声音说:“你就这么一根筋!我下去怎么跟你爹妈交代!”
陈扬知道她这是气狠了,也不说话,只是握着她的手紧紧的,“奶奶,你不要生气,我是真的想清楚了。”
陈香莲摆摆手让陈扬出去,她操劳了半辈子,一直都干劲十足,但是现在觉得有些累了。
陈扬出去后给她带上门,回到自己屋里,他从柜子最下层掏出一个铁盒子,打开看看他攒的钱,数了数又放回去。
这头陈香莲一直坐了很久才站起来走到墙边,墙上挂着她老汉,儿子和儿媳,她自言自语:“你们都狠心,都走了,走了好啊,走了不用受罪了,剩我老婆子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