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时禾看着他拿回来的东西,随着他的话一样一样看,看到最后目光落在那些装饰纸上,上面的牡丹荷花色彩斑斓,她说:“这也是你买的?”
陈扬:“师父跟我一起去的,他说镇上贴墙现在时兴这个,我就买了。”
孟时禾点点头道谢以后说:“这多少钱?”
陈扬没说话,她又说:“那就从下次你给我的钱里扣出来。”
说完就抱着那堆东西回屋子了,她把那几张装饰纸放桌子没打算用,太艳丽了,跟她浅色的墙粉色的窗帘白色的窗纱都不和谐。
陈扬看孟时禾忙活起来,他就放心了,开始琢磨自己的事情。
师父说厂里那边已经松口了,那就要准备在镇上找地方先安置下来,光有田五一个也不够,还需要有更多的人。
他要加快攒钱的速度才行,田五说镇上已经有人开始打听她了。
孟时禾依旧每天去河边跑一趟,她已经对这条河的走势烂熟于心,但还是每天都过去,从河边回来就挑选那些零碎东西上墙。
一直到八月中旬,知了的叫声此起彼伏,连树叶都晒得蔫头搭脑,村里的男人都开始光膀子露胳膊了,陈扬倒是依旧穿的整齐,不过衣服每天都被汗湿。
孟时禾也不再精心打理她的头发,把所有头发都拢在脑后辫成一条大辫子,她又开始琢磨着叫陈扬病一病,或者伤一伤。
八月过去一半,晚上刚吃完饭,李晓丽过来还看完的书,但却不是她自己来的,还跟着一个人一起。
李晓丽:“时禾,我来还书,还有,徐大哥也想过来找你借这几本书。”说着还偷偷冲她挤眉弄眼。
徐清远也上前一步说:“打扰了,孟同志,没经过你同意贸然来找你。我是看到晓丽同志看的这几本书,实在心痒难耐。家父之前是大学教授,不过,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过书了,你这几本书能不能割爱也借我看看?我会珍惜的。”
他还是戴着那副眼镜,这么热的天依旧穿着衬衫,腰背挺得直直的,说到后面,声音显得落寞了一些。
啧,这副样子,真该叫赵卫东来学学。
孟时禾微不可见地皱皱眉说:“不好意思,徐知青,这几本书陈扬已经跟我借过了,我答应他一还回来就拿给他的。”
刚说完她就高声喊:“陈扬,陈扬!出来一下。”
陈扬正在洗碗,听到她的声音放下碗就出来了,手还是湿的,“怎么了?”
孟时禾接过李晓丽手上的书说:“你要的书,晓丽还回来了。”
陈扬看了一圈这几个人,湿手在身上擦了两把才从孟时禾手里拿过书,神色自若地翻了翻说:“这么快吗?我以为还要等一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