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叹一口气说:“秀秀,你让我拿你怎么办?”
阮秀抽抽嗒嗒地说:“没事儿,清远,我知道你就是为了伯父伯母,我就是心里难受,你别管我,我一会儿就好了,我怪我自己帮不上你什么忙。”
徐清远握着她的手蹲下,郑重其事地说:“秀秀,你不要这么说,这两年一直是你在帮助我,你相信我,等我父母平反我就给他们去信,说我们结婚。”
阮秀眼神暗了暗,柔声道:“好,清远,都听你的。”
这头陈扬粗略看了看手上的书,想还给孟时禾,没想到她却说:“给我干什么,不是你借去看的吗?把它们看完再还我吧,到时来我这里领新的。”
孟时禾摆摆手回屋了,她现在是很喜欢这个小屋的,开门进去正对着的墙边放着衣柜和床,床边挨着墙的部分贴着那块粉色碎花的布。
跟门同侧的这面墙是窗户,窗户底下是桌子,桌子上的草编玩具已经摆满了一排,都是陈扬随手折出来给她的。
左手边跟窗户挨着的那面墙上陈扬给她钉了好几个高低错落的木板在上面,她的书都在这些板子上立着,看哪个往外抽就行。
右手边跟衣柜挨着的墙上挂着几个小小的竹编篮子,里头是放着一些杂草,很有野趣。她是想放花的,但是这个天气,外头的花早就晒的半死不活了,它们不如野草的生命力强。
剩下还有一些布或者纱堆成的花随意挂在墙上。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她可以在这个屋子里呆上一整天,看看书喝喝咖啡,还能透过窗户看看日渐丰腴的小鸡。
第二天一大早李晓丽就来找她道歉了,还拿着两把红薯干,这是她跟别人换的。
“时禾,昨天对不起啊,我回去后想如果你不想借的话,我把人直接带过来就让你为难了,我们才是朋友,我不应该这么做的。”
孟时禾没想到晓丽还会因为这个事情专门过来一趟,其实她跟徐清远的恩怨只有她自己知道,就连徐清远本人也是不知道的,更别说晓丽了。
孟时禾点点头笑着说:“那你以后可以记牢了,我们才是朋友,不准再把他带过来。”
李晓丽隐约感觉到孟时禾对徐清远的不喜,这叫她挺意外的,毕竟他们好像没怎么接触过,她直接问:“时禾,徐清远哪里是有不好吗?”
孟时禾想了想才说:“这几个月我也听别人说过,他跟阮秀同志关系比较好,我想着,最好跟他别有什么牵扯吧,让阮秀同志误会就不好了。”
李晓丽想到阮秀阴阳怪气的样子,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她以后也不能跟徐清远走太近。
等李晓丽离开,骤然起了一阵风,越刮越大,她抬头看看天,一向晴朗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聚集起了大片的云朵,越积越多。
这么多云彩挡住了太阳,正是中午,却见不到一点阳光,空气变得粘腻起来,又热又闷。
终于,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