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糖还是她专门备着的,就准备在长途车上吃,恶心的时候含一口水果糖好受很多。
那小孩儿一听到糖,就挣扎着朝孟时禾伸手了,嘴里还说:“姐姐,糖,糖。”
小孩儿妈妈首先一巴掌打在小孩儿身上,“要要要,你是饿死鬼投胎吗?”
孟时禾看着这一出有点儿尴尬,正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那大姐不好意思地对孟时禾说:“妹子,不好意思,叫你破费了。”
听话听音,孟时禾马上道:“不会不会,谢谢大姐,实在是我晕的难受。”
她说着就把剩下的糖抓了一半给这个大姐,还有半天,她得留一半自己吃。
拿到糖之后,大姐抱着孩子两步就挪到了孟时禾的位子上,孟时禾换到大姐的位置发现,脚边没有那个袋子之后,空气好很多。
孟时禾坐下才回头打量那个中年男人,他站在过道最后,眼睛已经又闭上了,不知道他闭着眼睛怎么看到大娘摸她箱子的。
视线往下一扫,看到他两脚中间放着那个大包,包已经在地上放着了,但是他的手还是抓着包带,看来里面的东西比较重要。
看了两眼孟时禾就收回目光,因为下车的人都回来了,车子正在发动。
又忍了半天,客车终于进站,冬天天短,孟时禾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
她拎着包迅速到了招待所,天彻底黑下来之后她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
还是自己住一个屋子,孟时禾把箱子放进屋里后,拿着前台给的餐券去招待所的食堂吃饭。
招待所的食堂极少对外供应,主要是供入住的人吃饭。没有独立餐厅,也不能点菜,按时间段供应家常菜,主食基本都是粗粮。
时隔二十多天,孟时禾又吃到了红薯窝窝,不过中午就没有吃饭,她早饿了,也不挑。
吃过饭从食堂出来,孟时禾在食堂门口迎面碰上了在车上帮她说话的中年男人。她正想打招呼,中年男人却像没看见她一样,径直走进去。
孟时禾耸耸肩膀回了自己的屋子里,拿热水壶去接热水洗漱,热水扑到脸上,孟时禾不知怎么就想到中年男人脚边那个大包裹。
车子走了将近一天的时间,中途几次停车,中年男人都没有下过车,那个包没有离开过他的视线,孟时禾不禁好奇,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头绪,她躺到床上闭上眼睛继续想,他也住招待所,也是有介绍信的,介绍信上的理由常见的就是出差或者探亲。
听他的口音,是豫州本地的,那是去外地出差了?
出差还带这么大的包裹,想到这里,孟时禾的眉头皱起来,不对劲。
孟谦同志偶尔也出差,带的东西基本就是换洗衣物,再加上工作需要的文件之类的,短途一个手提包就解决了,长途是用手提箱。
这个中年男人用的是大尼龙袋子,里面装了八成满,什么东西要用这么大的袋子装?绝不是衣服。
男人身上穿的是豫州常见的袄子,孟时禾不认为只是出差几天就要换洗一件大棉袄,一般这里的人都是穿一个冬天再拆洗。
孟时禾又想,如果不是衣服,或许是什么工作上需要带回来的东西?
但是这也太多了,这么多,真的不是投机倒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