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号,复旦门口久违地热闹起来,不同穿着不同年龄不同省份的人这天都汇集在这里。
一进门就排了长长的队伍,排队的人拿的行李五花八门,有背包,铺盖,席子,还有面盆和蚊帐的,孟时禾甚至还看见有几个人挑着扁担。
旁边有老师在维持秩序:“所有学生排成队,学生亲属都来到队外。”
这个队伍并没有分系别,所有人都排在一起。孟时禾猜应该是整个学校录取的人不太多,用不着再分一次。
孟父孟母拿着孟时禾的两个箱子在队伍外面跟着缓缓移动。
孟时禾空手站在队里,陈扬提着包站在她身后。
孟谦不错眼地看着陈扬,生怕他碰着孟时禾一下,孟怀疏站在一旁有点想笑,想了想用胳膊肘杵了孟谦两下说:“你昨晚半夜上二楼书房睡觉也是因为这个?”
孟谦:“那我能让他们两个单独在一层楼上吗?”
孟怀疏看了一眼孟时禾,闺女正踮着脚往前看,不过一米六多一点的身高,前面站着的男生都比她高,挡的严严实实,也不知道能看到些什么。
收回目光,她接着说:“我以为你翻来覆去睡不着,怕影响我睡觉才去的书房,没想到是因为这个。”
孟谦难得被噎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嘟嘟囔囔地说:“那当然也有。”
陈扬站在孟时禾身后,他昨天下午来过了,来的时候学校门口有正准备着的学生和老师。他打听过以后知道,报道一共有三天时间,这三天复旦都会有老师和学生到火车站去接外地的学生。
因为时禾要回家,他们才提前两天到了沪市,如果是正报道的时间过来,应该是会被老师直接引过来。
现在就时不时有老师带着学生从门口进来排队。
过了一阵子,门口甚至还停了一辆吉普车,车上有专门敲锣打鼓的人在敲敲打打,发出的声音引得孟时禾频频往外看。其实不止孟时禾,几乎所有人都往外看。
这么大的动静,不过只从车上下来一个女孩子,她穿着深色的外套,外套的扣子扣到最上面,露出来一圈白衬衣的领子,挎绿色的挎包,梳着两个常见的麻花辫。
这女孩子从车上下来后昂首挺胸地排到队伍末尾,然后对着吉普车挥挥手。
吉普车敲了好一阵才离开,离开前驾驶员还冲外面喊了一嗓子:“小姜,好好表现,别给单位丢人!”
叫小姜的女孩子也喊回去:“保证完成任务!”声音中气十足。
孟时禾听到队伍前面的人说:“不知道是什么来头,还有车来送。”
“你看她全身上下,都是新衣服,家里应该很不错。”
“都开车来送了,你想想现在能开上车的得是什么人?”
“唉,看看人家,再看看我,我还是坐了十几个小时火车过来的,来之前家里就给我做了一件新衣服。”
…
不止前面的人在议论,更前面的也在交头接耳,排队的时间太久,前后有不少人已经聊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