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扬想,师父的朋友应该跟他年纪差不多大,所以买的是一些好入口好消化的饼干,糖和麦乳精都没买。最近一年,师父总说老年人不宜吃太多糖,但他自己却没怎么注意。不过陈扬想着,给别人送礼,还是要注意一下,所以也没有买太甜的。
没想到张主任看着桌上的东西冷哼了两声:“他能记得给我送东西?我死了他不笑我都算他有情义。”
陈扬懵了,陈扬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陈扬都在想:看起来张主任今天心情不好,要不然,改日再来?
师父说了让他来交通大学学机械,他也喜欢,那他肯定是要努力来学的,刘备还三顾茅庐呢,他多来几次也应当。
陈扬正天马行空的想着,张主任冷不丁又开口了:“你跟我说说,他现在都干什么,你又是他什么人?”
陈扬听到这话,忙不迭把师父写的信拿出来放到桌上说:“这是他写给您的信,他是我师父,之前在我们镇上的农机厂上班,不过前两年已经退下来了。现在大部分时间在家,农机厂偶尔有修不好的机器也会请他回去修一下。”
张主任拿着那封信没有拆开,听到陈扬的话一下子从凳子上站起来,双手狠拍桌子,发出沉闷的响声,“什么?他去农机厂?修机器?现在还不干了?”
陈扬看向张主任的手,已经红成一片,开始泛白了,这一下是用了很大力气。
陈扬完全不知道张主任生气的原因是什么,不过他联想到有关于师父的传闻,说师父是犯了错从上面调下去的,现在看来,倒有可能是真的。
“对,师父他一直在农机厂修机器。”陈扬又重复了一次,主要是他确实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张主任牢牢看着陈扬,像是在透过他看付连生,过了很久,才泄气一样猛地坐下,迅速把桌上的信拆开。
陈扬看张主任看信这一会儿,脸上的表情丰富多变,他开始好奇师父到底写了什么,这封信的内容师父没让他看,他不知道里面写的什么。
就一张纸,陈扬从背面看到,就是小半张的内容,张主任却看了很多遍。
“陈扬是吧,来,你来跟我说说你师父,具体一点。他在农机厂干什么,教了你什么,他过得怎么样?”张主任终于把信放下了,叠好之后才开口对陈扬说。
陈扬看着张主任情绪应该是稳定下来了,点点头上前一步说:“我是高中毕业以后,镇上开农机培训班,我报名去学,那时候认识的师父…”
陈扬在张主任的办公室细说这些年他遇到付连生的事情,孟时禾也在说,在说这两年在陈庄的事情。
“时禾很厉害,在农村,不仅要干那么多活,还能考上复旦。”江恒听孟时禾说完,温柔笑着说。
孟时禾听到江恒这么说有点儿不好意思,要说一点不干活是不可能,但是绝大部分活都是陈扬和田五帮她干了。
但是现在她又没法儿说是因为别的男生替她干活了,她只能说:“陈庄的村民都很好,大家没让我干什么重活。”
江恒笑笑:“你小时候身体不好,孟叔时常念叨,我跟在他身边的时候,你还在上小学,那时候他最忧心的就是你了,没想到现在也能下乡了。”
孟时禾:“小时候确实,经常发烧感冒。”
江恒笑着起身:“不过现在看着养回来一些,我来是恭喜你考入复旦的,走吧,中午想吃什么,你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