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时禾死死咬着唇,“好,我不看。”说话呼吸间,孟时禾闻到陈扬手上有重重的血腥味钻进了她的鼻腔,让她头晕目眩。
老许刚把陈扬扶坐起来,想放到高明的背上,让高明把陈扬背过去。
直到这时,周围被吓到的学生才反应过来,七手八脚来帮忙。
孟时禾感觉已经过去很久,实际从陈扬跑起来到现在一共也没几分钟。
高明背起陈扬,老许在旁边扶着,孟时禾在另一旁,紧紧握着陈扬的手。
临走前,老许还招呼听到声音出来的宿舍管理员,“叔叔,那个人捅伤了我们室友,我们已经把他绑起来了,您看一下,别让他跑了,我们先去去校医院。”
管理员面色凝重:“你们快去,人交给我,跑不了。”
孟时禾这时才有空回头看一眼被绑着倒在地上的人,是秦学民,他不见丝毫慌乱,还是那样紧盯着孟时禾。
尽管孟时禾一路上都在跟陈扬说话,但陈扬依旧开始意识不清了,回孟时禾的都是胡话。
孟时禾逐渐慌乱起来:“陈扬,你不要睡,你不睡,我们就结婚。”
陈扬:“我的褥子是干净的,时禾,不要嫌弃我。”
孟时禾:“不嫌弃,我是担心你没有褥子。”
陈扬:“奶奶说你不要我了。”
孟时禾:“没有,要的,你不要睡!”
陈扬:“我不睡,红与黑,追求梦想…”
几个人在半路上碰到了校医院过来的担架,把陈扬挪到担架上,所有人跟着担架往医院走。
进了医院,陈扬被带去做紧急处理,高明才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停喘气,脸色涨红,额头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流,后背上全是血,鞋子也没有了。
老许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浑身是血,和高明如出一辙,他的鞋子倒是没掉,眼镜掉了。
孟时禾看看这两个人,认真地道了谢,然后站起身往外走。
“孟同学,你去哪儿?扬子等会儿肯定要找你。”高明呼哧带喘地喊住人。
孟时禾轻声道:“我去找一辆救护车过来。”
说罢就往外走,越走越快,把高明的声音远远甩在身后,“去哪儿找啊?走着去医院吗?救护车需要缴费吧,钱够吗?”
孟时禾一路跑到了收发室,她已经感觉不到肺疼了,也不觉得累,只觉得自己跑得慢。
收发室的大爷看她满手是血的样子,问她:“同学,你这是什么情况?需要帮助吗?”
孟时禾根本没理,抓起桌上的电话就拨回了家里,这一刻她无比庆幸,家里装了电话,也庆幸孟女士正在家剪那无聊的金鱼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