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讪讪地放下手说:“你过来干什么,是要喝水吗?”
陈扬看到她红红的手心,立刻就不想笑了,他摇摇头说:“你过去那边接着割我那一陇,我割这个。”
说完就弯下腰开始干活,几下就清理出来一片不小的空间。
孟时禾心情大好,也没有说不用,快乐地拎着镰刀往她的新任务地跑过去。
她的快乐没有持续多久,十点多就结束了,因为太阳越来越毒了。
汗水顺着她的额头流到丝巾里头,背上早就粘哒哒的,再混着无处不在的麦穗,别说干活了,就这样干站着,她都晒得头晕。
孟时禾站直活动一下,她抬手想把丝巾摘下来透透气,不过恍然间想到晓丽界限分明的手腕,反而又把丝巾紧了紧。放下手看着眼前没有边际的金黄色,她脑袋一胀一胀的,她保证,以后绝对更加珍惜每一粒粮食!
陈扬再次赶上孟时禾的时候,看她动作已经发木,再看脸色,看不清,被丝巾挡住了。
他擦擦脸上的汗走过去问她:“你怎么样?”
孟时禾晃晃脑袋说:“噢,还行吧,你可真快。”
陈扬看她说是说,眼神却不聚焦,皱皱眉跟她说:“去喝两口水,先回去吧。”
孟时禾:“已经可以回去了吗?好的。”话说完就转身直挺挺往回走,没有再跟陈扬说一句话。
陈扬觉得她有点不对劲,不太放心,追上去叫住她:“你行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孟时禾一直往前走,走了一会儿才回答:“没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就是觉得太阳怎么这么白?”
她这会儿已经不觉得热了,也不觉得出汗粘,陈扬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她明明看到他在说话,但是总是隔很久才能听到他在说什么。
陈扬一直跟着她,跟她到地头,看她拿了水壶喝完水然后往家走,明明哪里都正常,但他就是觉得不对劲。他想了想,还是打算跟旁边的人交代一声,先把她送回去,不费什么事。
陈扬跑到她眼前说:“时禾,你等我一下,我也回去,我们一起。”
孟时禾反应了一会儿才说:“噢。”
陈扬快步折回去,再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就地坐在刚割完麦子的地里,周围都是麦茬,她裤子上已经染上了大片泥土,这下他确定了,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他想了想没有过去,转身看了一圈周围的人,最后朝着一个矮胖的妇人走过去。
陈扬:“田婶子,你什么时候回去做饭?”
田婶:“是小扬子啊,我这就回去了,怎么了?”
陈扬:“是这样,住在我们家的知青干了一上午活,刚刚看着好像是有点不舒服,你要是回去的话能不能拐一下帮我把她送回去。正抢收呢,病了可怎么办?”
田婶点点头说:“行,你等我把这捆麦子扎好。”
陈扬听完上前三下五除二帮她扎好,两人一起往地头过去。
田婶点点他:“小扬子,抢收重要,但是人更重要,就是真病了你也不能这么说,什么叫病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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