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时禾没听到陈扬说话,她先回房间换衣服,身上穿的不仅湿了,还全是泥。
这样大的雨下了一整天,到现在都没停,孟时禾只知道这个时候有这么一场大雨,现在看情况,如果雨一直不停,怕不是真的要遭灾?她是真的对这场雨知道的不清楚,只知道陈扬是因为这个才断了一条腿。
换过衣服吃完饭,依旧陈扬洗碗,她在厨房烘头发,院子里的积水已经能淹过脚腕了,再下下去,可能要流进屋子里。
她看着院子的水越聚越多流不出去,擦头发的手顿住,突然想到了一个绝佳的主意。
“陈扬,如果雨一直这么下,河里的水位涨上来有地方排吗?”
陈扬仔细想了想才回她:“没有,基本没出现过这种情况,之前一直是干旱。”
孟时禾接着说:“那恐怕加固河岸挡不住吧?不然把河上游的水引到别的地方去?能挖引水渠也能挖排水渠嘛。”
陈扬手上洗碗动作不停,嘴上说:“往哪里排?哪里都在下雨。”
孟时禾摇摇头:“我不知道啊,我对这里了解没有你多,我只是觉得这么做应该可以?”只要不要让陈扬往河岸上去,他就在河下面,随便怎么挖!只要不踩到淤泥,淹到小腿的雨量最多把他冲摔倒,人是不会出事的。
陈扬真的在认真思考孟时禾的话,这么大的雨他也没见过,现在心里多少有些没底,老百姓靠天吃饭,最怕遭灾了。
今天把地里的水渠口子堵上,也只是让水不要流进地里更多。但是这么大的雨,再下不停,地里的粮食根儿怕是要泡烂。他现在也不知道就算是雨停,那些粮食还能救回来多少,心里没数。
水位再涨上去,河岸肯定是要塌的,他不由想到了上个月孟时禾跟他说过的话,要是那时真的把河岸加固了就好了。
陈大富也在想这个事情,嘴里的旱烟一口一口接着抽,面无表情。他的大儿子陈永胜在看着那条河,如果真的被冲塌,就要紧急抢修。
现在已经不是淹不淹地的事情了,那条河里水全涌出来,怕是会把房子冲坏,他已经无数次在后悔,要是上个月听小孟的话把河岸修了就好了。
直到手里的烟袋再也抽不出来一口,他颓然把烟枪放下,却隐约听到大队部的门响了。现在这种时刻,他生怕村里出什么事找不到他,一直待在大队部没有离开过。
他站起身,打开手电筒往门口照,见两个人低着头穿着蓑衣匆匆走进来。
“陈扬,小孟,什么事?”
孟时禾看了看陈扬,让他说,陈扬对村子比较了解,他说最好。
陈扬也没绕,直接说:“时禾刚刚跟我说,河里水流量太大的话,是不是可以去上游挖排水渠?她想河岸冲塌的话,在河附近住的人就危险了。”
陈大富也问出了一样的问题,“往哪儿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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