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出来,徐清远就说:“时禾同志,我们有点事想问问你,你能不能帮个忙?”
他话音刚落,旁边的阮秀就一个箭步冲到孟时禾身边,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孟时禾。
阮秀好像知道自己不招孟时禾待见,把东西给她之后就退回了徐清远身边,什么也没说。
孟时禾看着手里的饼干和糖,有些怀疑,这俩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徐清远看了一眼站在孟时禾身前的陈扬又说:“我们找个说话的地方细说吧。”
孟时禾掂了掂手里的糖说:“就在这儿说吧,我想你们找我的事情肯定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是肯定不会单独跟他们待在一起的,万一出事怎么办?
徐清远这回沉思了一会儿才说:“确实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是这样的,我也是沪市的,听说你过年回去探亲了,所以我就想问问你,沪市有没有什么最新的政策,关于知青或者下乡的?”
他话一说完,孟时禾就知道徐清远为什么过来了,他父母还没有平反!孟谦同志靠谱。
想明白以后孟时禾又乐了,刚刚的坏心情一扫而空,她还对徐清远笑了笑才说:“我是过年回去的,这么久了,你们怎么现在才来问?”
孟谦同志说的对,跟徐清远见面了面子功夫要做到位,绝对让他想不到没平反是什么原因。
徐清远往前走了两步说:“几个月的时间,也没有很久。”
孟时禾装模作样地说:“那你等我想一想。”
想了不短一段时间,孟时禾看着徐清远已经等不住了才说:“沪市没什么新的政策啊,反正我回去的时候没听到有什么政策。”
说完眼睛一转接着说:“哦,不过倒是有一件大事,我听街道办的同志说,市里好像在重新复查很多下放的案子。”
说罢她又小声嘟囔一句:“哎,不过我瞧着下放的都不好弄。”
这几句话正挠到徐清远的痒处,他几乎是马上就接话:“为什么呢?”
孟时禾道:“我也是胡说的,说的不一定对,我就是想沪市虽然想要复查,但是避免不了要下放当地的人配合,问个话或者开个证明之类的。那被下放的人既然被下放过去,当地的人肯定是不愿意跟他们多接触的,这个好话谁愿意替他们说呢?清远同志,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是孟时禾这一年跟徐清远说的最多的一回话!
孟时禾只要一想到听到她的话之后,徐清远有可能想办法给他父母送更多的钱,以求他父母身边人说句“公道话”的场景,她就想再拉着徐清远说两句。
叫徐清远最好把手里的东西都寄给他父母,他自己在陈庄喝西北风去吧!
果然,听完孟时禾的话,徐清远马上就精神了,跟阮秀一起郑重地向孟时禾道谢之后离开了陈扬家里。
他们一走,孟时禾看着手上的糖和饼干又开心了,倒是舍得下血本,这正好留着给大妮大丫她们吃。
之后孟时禾没有再打听徐清远,她抓着陈扬抓紧复习,一轮一轮过书上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