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扬点点头:“是,一开始是分到我们村的知青,然后带着我学习,因为她我才考到了复旦,她读的也是复旦。”
付连生听到这里拍了拍陈扬的肩膀说:“不用这么说,你本来就很聪明,也肯吃苦,要不是惦记家里,心思不在学习上,你成绩不会那么一般。”
陈扬摇摇头说:“要不是她鞭策鼓励我,我是绝不会那么认真学习的 。”
付连生又问:“她家里什么情况,要你宁可花几千块冒这么大风险去办厂?”
陈扬想了想,只说:“她家就在沪市,住的是两层半的小洋楼,喝水用的都是瓷器,薄薄一层,家里还有一个佣人。她回家吃的面条,是用鱼汤煮的。”
陈扬话落,脑袋被付连生重重抽了一下:“犯癔症了?这样的家庭,全沪市掰着手指头都能数出来,她会跟你谈对象?”
陈扬抿唇:“所以这个厂子您得帮我。”
付连生从躺椅上站起来,背着手在院子里来回走,走了几趟之后说:“你手里钱还缺多少?我这里还有一些,给你补上,如果还不够的话,你回沪市去跟老张借,就说是我借的,缺多少跟他借多少。”
陈扬马上就拒绝了,师父手底下没有孩子,这都是他的养老钱,如果全部拿去给他开厂,万一赔了怎么办?
“不用,师父,我这几个月一直在挣钱,沪市的机器多不胜数,我的活从没有停下过,已经攒了几百块了,还有之前挣的那些,千把块有了。现在只是刚通知试行,还没有正式通知能做生意,所以我回来就是把人手拉齐,先准备一下,用不了那么多钱。剩下的钱我会尽量凑齐,如果实在凑不齐,我不会跟您客气的。”
付连生点点头,“行,那我先帮你留意机器,锻锤好说,就是车床,不过厂里有不少老旧的机器,我看看能不能帮你搞一台出来。”
陈扬没有客套什么,只说了句:“谢谢师父。”
第二天陈扬就回陈庄了,回去的时候正是中午,这么热的天,他本想奶奶一定在家,结果回去就看到大门紧锁。
陈扬想不到这么热的天奶奶还能去哪儿,也不知道去哪儿找人,就开门先把带回来的东西扔屋里。
又去厨房,掀开锅看到锅里的饭应该还是早上剩的。再翻翻厨房的粮食和蔬菜,白面已经没有了,又成了玉米面,蔬菜倒是不少,自留地里种的奶奶都吃不完。
陈扬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三两下把锅里的剩饭盛出来自己吃了,然后重新炒菜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