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外，手机的震动并没有引起两人的注意。
不知是店家的刻意还是巧合——
浴室中央是一个宽大的浴池，水面蒸腾的热气在灯光下氤氲成雾。
或许是每间客房都有的标配？又或许是某种默契的体贴？
“自己脱衣服？”流萤挑眉看向玛修，指尖勾着披肩系带，这个动作让披肩半挂在臂弯，露出肩颈优美的线条。
没有回答。
她作势转身要走，衣角却被轻轻拽住。
那力道轻得像蝴蝶驻足，却让流萤的脚步瞬间定格。
流萤回头，发现玛修正低着头。
垂落的湿发遮住了半边脸颊，指尖还无意识地卷着流萤的衣角。
“真是的...”流萤无奈轻笑，伸手抚开她额前的发丝：“跟小孩子一样。”
那时的玛修也是这般，一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样子。
只不过现在的她更像精致的人偶，任由摆布。
流萤低垂着眼眸，伸手解开她的衣领。
若不是那张脸逐渐泛起红晕，从脸颊蔓延到锁骨，流萤几乎要以为她真的失去了灵魂。
她的指尖突然停在玛修的衣领处——
浴室内只剩下水滴落在瓷砖上的声响，一声一声。
她捧起玛修的脸，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那双紫眸空洞得吓人，瞳孔涣散，倒映不出任何光影。
玛修的脸苍白得近乎透明，湿发黏在脸颊，睫毛上还挂着未落的水珠，就像一尊被雨水打湿的瓷偶，美丽而易碎。
流萤的声音很轻：“你还想这样多久？”
——这副让人心疼的样子。
玛修的眼睫颤了颤，嘴唇微张，却发不出声音，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抓紧了流萤的手腕，留下几道红痕。
“......”流萤深吸一口气，尽管很难说出口...但：“你再这样的话，我就回去了——”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她的心脏像是被攥紧。
“不要！”尖叫声在浴室里炸开，震得水面都在颤动。
“...对不起...”玛修的声音细若蚊呐，额头抵在流萤肩上，颤抖的吐息透过衣料，灼烧着流萤的皮肤。
“别丢下我...”这句话让流萤的眸中漾起水光，很久以前...她也曾这样哀求过。
“我才该说对不起...”流萤收紧手臂，将她完全裹进怀里，少女的颤抖传遍她全身。
“哭出来也没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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