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绿筠却抬起头看向一旁的慈心：“慈心觉着呢？”
“奴婢觉着娘娘是心疼皇后娘娘了。”慈心柔声开口：“娘娘是不是觉得皇后娘娘贵为一国之母，是皇上的结发妻子。可即便如此，夫妻之间有了什么误会，还需要旁人开口才能解除。”
“是啊。”苏绿筠轻叹一声：“我虽然从自己的心里走了出来，但这世上不是人人都能那样轻易放下那刻骨铭心的感情的。只要还有爱，就会有痛苦、就会有伤心，坐在那高位上，有着千般的束缚。”
“其实皇后娘娘今日说玫答应的事情，又何尝不是在可怜她呢？荣耀了一时……说不定之后就是一世的孤寂，这样的日子……只能说天底下所有人都会有自己的困苦，只不过每个人困苦的原因不一样罢了。”
说罢，她扬起一张笑脸看向可心：“这杯牛乳你喝了吧，我实在是喝不下，也没有胃口，已经很晚了，你们也快去休息，不然就要累坏了。”
然后她不给可心和慈心拒绝的余地，脱鞋上了床并将床帘放了下来。
见状，慈心也不好多说什么，温柔地摸了摸可心的脑袋，两人熄了灯一块离开。
启祥宫。
金玉妍穿着玉氏的衣服，坐在镜子前欣赏自己的美貌，顺便细细修理多余的眉毛：“白氏最近风头正盛啊。”
“风头盛又如何？到底是小主您貌美。”贞淑递上湿帕子，笑的格外温和。
金玉妍却长叹一声，瞧着镜子里的人有些怅然地低语：“宫中已有长子嫡子，我的孩子必须要做皇上登基后的第一子，才能让人记得住，不然光像永璋一般能吃能喝，将来也没有什么大用处。”
“小主的药停了这许久，一定能顺顺利利怀上的。咱们在皇后贵妃面前做小伏低了这么久，不就图这些荣华吗？”贞淑又端起一旁的牛乳，服侍着她将双手浸了进去。
“就怕那白蕊姬先一步怀上孩子，若是女胎就算了，若是男胎.....”金玉妍微微蹙眉。
贞淑安慰她：“哪能那么快呢？她才服侍了皇上多久？肯定是小主您好运气的。”
金玉妍却不敢赌这种可能性：“你说，若是给她下一副一了百了的药.....”
贞淑轻叹一声，有些为难地开口：“小主，那种药大多依靠麝香，可好的麝香难寻，即便是寻到了也不好配。咱们只能用最单一的药材才可以，不然....”
金玉妍有些烦躁，一把将修眉的小刀丢到地上：“难不成要等她怀了孕我们才好下手吗？”
说实话她心里是有些抵触残害孩子的，就像当初对富察诸瑛下手，她无法否认心底深处的那份愧疚，可是她没得选择，也没有退路。
贞淑也明白她的心思，捡起小刀小心翼翼劝起来：“小主，为今之计只有这样了。紫禁城不比重华宫，这里的规矩更严咱们越不好动手。若可以的话，直接给她下避孕的汤药就好了，何必这样麻烦？”
说着，她蹲下身攥住金玉妍的胳膊：“可是小主，咱们的一时心善，害的就是自己；错失的一个先机，耽误的是玉氏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