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仿佛已经深入到了机器的灵魂深处,
继续用平静而精准的语言,
剖析着那些隐藏在物理结构之下的、
ibm工程师引以为傲的智慧结晶与历史包袱:
“看这里,
操作系统内核与硬件的这个交互点……
ibm使用了一个复杂的微码序列来处理中断抢占,
效率低下。
我们可以设计一个更直接的中断控制器,
将这部分逻辑硬件化……”
“缓存一致性协议……
注意这个非对称设计,
这是性能的关键,
但也是我们可以优化的突破口……”
“还有总线仲裁时序,这里存在一个被浪费的时钟周期,抓住它,就能让数据吞吐量提升百分之五……”
他一句句道来,
如同一位站在巨人肩膀上的导师,
不仅指出了巨人肌肉的强健之处,
更清晰地揭示了其关节的脆弱和动作中可以优化的细节。
有些印证了约翰和大卫苦苦思索后的猜测,
有些则彻底颠覆了他们固有的认知,
更多的,
是揭示了那些他们从未想象过的、精妙绝伦却又被历史局限所束缚的设计思路。
约翰和大卫如同最饥渴的学徒,
几乎是用抢的速度记录着王卫东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关键词。
他们看向王卫东的眼神,
已经从最初的尊敬,
彻底变成了无法理解的敬畏与狂热。
他们不明白老板是如何做到的,
这完全超出了现代工程学的理解范畴。
但他们清晰地意识到,
有老板这种近乎“透视”般的直觉指引,
他们解析ibm核心技术的速度,
将不再是按部就班的攀登,
而是乘坐火箭般的飞跃!
在接下来的几周里,王卫东频繁地出现在“赫菲斯托斯”机房。
他不需要看一行代码,
不需要操作任何仪器,
他只是静静地“感知”着机器的运行,
然后在关键时刻,如同点亮灯塔般,为陷入迷雾的团队指明方向。
tcsl实验室的士气空前高涨,进展更是一日千里。
基于对ibm微码和指令集的深度理解与批判性吸收,
大卫·安德森的团队开始大刀阔斧地设计太初自主的、更为精简高效的指令集架构,
并将其命名为充满象征意义的——“太初-1”(taichu-1 isa)。
而约翰·克莱恩的硬件团队,
则在王卫东揭示的总线优化、缓存设计和功能整合思路的启发下,
兴奋地绘制着第一版自主cpu的架构图。
约翰看着图纸上那些摒弃了ibm冗余设计、更加紧凑高效的结构模块,
激动地对团队成员说:“伙计们,
我们不是在模仿巨人,
我们是在创造一个新的、更敏捷、更强大的物种!
就叫它——‘麒麟’(qilin)!”
操作系统团队也紧随其后,
开始基于“太初-1”指令集和“麒麟”架构的全新硬件特性,
构思一个从底层就为性能而生的全新操作系统内核,
他们将其暂命名为——“盘古”(pangu),寓意开天辟地。
王卫东站在“赫菲斯托斯”这台代表了旧时代巅峰的巨兽面前,
嘴角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利用自己作弊般的能力,
不仅是在解剖ibm的过去,
更是在汲取它最精华的智慧,
剔除其臃肿的赘肉,
用以浇灌属于太初自己的、指向未来的科技之树。
当好莱坞还在为《变形金刚》席卷全球的票房和玩具狂潮而欢呼时,
王卫东已经在他位于地下的“圣殿”里,
以一种无声却更加震撼的方式,
悄然撬动着蓝色巨人统治了数十年的科技王座基石。
一场真正关乎未来格局的、无声的战争,
正在这些冰冷的机器和闪烁的代码间,激烈上演。
而王卫东,正是这场战争中,拥有着“上帝视角”的最高指挥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