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飞往加州的飞机上，王卫东对凯瑟琳总结道，眼神中闪烁着分析的光芒，
“美丽国的制造业，自动化程度非常高，
未来制约制造业的将是工会！
但是他们的体系化、标准化和研发投入，确实值得学习。”
凯瑟琳再次感到惊讶，
王卫东看到的不仅仅是热闹，
更是门道，
甚至精准地指出了美国制造业潜藏的危机。
······
离开了弥漫着工业时代钢铁气息的底特律，
加州的阳光仿佛具有另一种质感——更加明亮、轻快，充满了未来科技感。
在拜访斯坦福大学和麻省理工学院（mit）时，王卫东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这里的精英们大多穿着随意，t恤、牛仔裤是标配，眼神中闪烁着的是对未知领域的好奇与征服欲。
斯坦福大学校园宽阔而优美，
土黄色的西班牙传教风格建筑，点缀在巨大的草坪和棕榈树之间，自行车铃声清脆，学生们步履匆匆，却洋溢着一种轻松自信的氛围。
接待王卫东的是大学技术许可办公室（otl）的一位副主任，名叫埃里克·约翰逊，
以及一位来自计算机科学系的华裔教授，陈教授。
埃里克西装革履，代表着学校的商业合作桥梁，而陈教授则更显学术随性。
他们首先参观了陈教授所在的人工智能实验室。
实验室里并非想象中的一尘不染，反而有些凌乱，随处可见成堆的论文、拆解到一半的计算机终端，以及早期型号的机械臂。
巨大的白色白板上写满了复杂的算法公式和逻辑框图，
空气中弥漫着机器运行时散发的淡淡热气和新打印纸张的味道。
研究生们聚精会神地围在终端前，
讨论着“专家系统”和“自然语言处理”的问题，
秩序是一种看似混乱、实则围绕项目核心高度自驱的协作。
王卫东将空间感知力开到最大，对此地进行了全面扫描，
至于能够得到多少秘密，王卫东不知道，
但是心中感叹，——美丽国的人工智能研究项目开启这么早！
他对着一台正在尝试进行积木分类的机器视觉系统看了很久，
然后转向陈教授，
提出了一个关键问题：“陈教授，目前系统的识别成功率，对光线和角度的依赖性有多大？
算法的底层逻辑，
是否考虑了类似人脑的容错和联想能力？”
这个问题直接切中了当时计算机视觉研究的痛点。
陈教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随即兴致勃勃地解释起来，
从图像预处理谈到特征提取的局限性。
两人的交流迅速超越了简单的介绍，深入到了技术内核。
凯瑟琳注意到，
埃里克·约翰逊的表情从程式化的微笑，
变得真正专注起来，
——他意识到这位来自东方的访客，拥有与顶尖学者平等对话的技术理解力。
在mit的媒体实验室和材料科学工程系，场景同样令人印象深刻。
mit的校园风格更偏向东部的工业感和实用主义，
红砖建筑更具历史感，
但实验室内部的设备却极为前沿。
在新材料实验室，王卫东对一种刚刚崭露头角的“高温超导材料”，和一种轻质高强的复合材料，表现出极大兴趣。
他仔细询问了材料的合成路径、稳定性以及潜在的规模化生产成本，
问题精准地指向了从实验室走向市场的关键障碍。
接待的年轻助理教授起初有些紧张，
但王卫东的专业和专注很快让他放松下来，
两人甚至就一种新型陶瓷的烧结工艺讨论了许久。
王卫东尤其对计算机技术、新材料和航天推进技术相关的研究青睐有加。
他知道，这些领域将定义未来的几十年。
在听到几个极具潜力的前沿项目（例如基于risc架构的高性能处理器概念、用于航天器的耐高温涂层材料），
因为经费问题进展缓慢时，他做出了果断的决定。
在一次讨论结束后，他轻描淡写地对埃里克·约翰逊和陈教授表示：
“这些研究的意义非凡，我愿意以个人名义，为这个实验室提供一笔不受限制的‘研究基金’，支持你们探索那些更具前瞻性、或许短期看不到商业回报的方向。”
埃里克·约翰逊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欣喜的神色。
这种不附带苛刻条件、理解科研规律的捐赠，正是实验室最需要的“及时雨”。
王卫东当场敲定了一笔可观的数额，动作之干脆，让见多识广的埃里克也暗自咋舌。
通过这种方式，王卫东轻松拿到了与这些世界顶级研究机构后续合作的“敲门砖”。
他留下的不仅是一张支票，更是一个懂行的、值得信赖的合作者形象。
王卫东以后要往这里来挖掘人才，为自己的工业兴国，添砖加瓦！
当他离开这些象牙塔时，空间里有了大量拷贝回来的技术，
此刻他的收获不是具体的产品样本，而是对技术发展最前沿的深刻洞察，以及一张悄然织就的、通往未来科技核心的人脉与信息网络。
加州的阳光，在他眼中，似乎正照亮着一条通往未来的康庄大道。
······
他甚至抽空去看了看比弗利山庄的豪宅，
在凯瑟琳看来，
这似乎终于回归了“批判性享受”的主题。
王卫东对着一处占地广阔、装修奢华的庄园点了点头，对经纪人随口问了几句，却并未立刻下单，只是说“再考虑考虑”。
整个行程紧密而高效。
王卫东像一台精密的仪器，快速扫描、分析、吸收着美国在金融、工业、科技领域的精华与糟粕。
他周旋于各色人物之间，
时而像贪婪的学生，
时而像精明的商人，
时而又像冷静的观察家。
夜晚，在华尔道夫套房的书房里，他会在凯瑟琳整理好的当日纪要上，用笔写下只有他自己能懂的批注和思考。
哪些技术可以尝试引进或合作？
哪些管理模式可以借鉴改良？
哪些人是潜在的合作者，哪些人需要警惕？
凯瑟琳站在一旁，看着这个年轻男人在灯下沉思的侧脸，心中原有的任务感渐渐被一种复杂的好奇与敬佩所取代。
她隐约感觉到，王卫东的目的远不止于商业合作或享受生活。
他似乎在编织一张更大的网，而美国之行，只是他为这张网寻找优质绳结的过程。
······
钱包日渐缩水的焦虑，像一根刺扎在王卫东心头。
王卫东很多的计划都需要钱，
但是他为了将纽璧坚家族踢出怡和，
花了大量的真金白银买下来其家族剩余的股份，纽璧坚家族彻底退出了怡和，回伦敦发展去了。
美国的各项投资计划、
技术引进、
乃至未来的航天梦想，
哪一个不是吞金巨兽？
他迫切需要开辟新的、快速的财源。
常规的生意来钱太慢，金融市场的波动又难以完全掌控。
王卫东将目光投向了脚下这片广袤的土地——美国。
他拥有的最大作弊器，
不就是那近乎神迹的空间感知能力吗？
与其让这些深埋地下的宝藏继续沉睡，不如由他“发现”，换取急需的美元资本。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脑中成型：
扮演一个运气好到爆棚的“地质探险家”兼投资人，
利用“旅游”的名义，
实地“勘探”，
然后将他“发现”的矿藏买下，勘探之后，“卖给”或与专业的能源矿产公司合作开发。
想到这里，他叫来了凯瑟琳。
“凯瑟琳，接下来的行程暂时调整一下。
纽约的喧嚣有些腻了，我想去领略一下美国更原始、更广阔的自然风光。”
王卫东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真的只是一时兴起的游兴。
凯瑟琳有些意外，
但是知道王卫东不像是潜规则的老板，
自己接触以来也没有受到某种暗示，可以说是正人君子。
职业素养让她立刻回应：“好的老板，您有具体想去的地方吗？
黄石公园？
大峡谷？
还是西海岸的红杉林？”
“听说德克萨斯和西部几个州的地貌很有特色，充满了……机遇。”
王卫东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我们就从德克萨斯开始吧，租一辆性能好的越野车，你来规划路线，越偏僻、地质结构越有特点的地方越好。”
凯瑟琳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迅速应承下来。
虽然他知道王卫东的武力非常强大，
所以这种自驾游，才没有被反对！
亿万富翁自驾游，本来就充满了不确定性！
她感觉老板的这个“旅游”决定背后，肯定有更深的商业意图，或许是与土地投资或资源有关？
她不敢多问，只是高效地开始联系租车公司、准备地图和资料。
几天后，一辆坚固的雪佛兰suburban越野车驶离了纽约的繁华，一路向西。
王卫东坐在副驾驶，凯瑟琳负责开车兼导航。
窗外的高楼大厦逐渐被广袤的农田、牧场和荒原取代。
表面上，他们确实像一对来体验美国腹地的游客。
王卫东会不时让凯瑟琳停下车，欣赏壮丽的日落，或者对着奇特的地形地貌拍照。
但凯瑟琳渐渐发现，
老板对那些看似荒凉不毛、人烟稀少的地方格外感兴趣，
常常会独自一人在那些区域“散步”很久，
神情专注，时而蹲下触摸岩石土壤，时而极目远眺，仿佛在感受着什么。
她当然不知道，
当王卫东看似随意地漫步时，他那强大的空间感知力正如同无形的雷达波，深入地壳之下。
岩石的构造、矿脉的分布、甚至深藏其中的油气储层，都以一种抽象而清晰的信息流反馈到他的脑海。
他就像一个行走的人形超级勘探仪，
效率远超任何地质队。
······
车轮碾过碎石路面，扬起一片红色的尘土。
德克萨斯西部这片土地，在炙热的阳光下呈现出一种粗犷而荒凉的美感。
一眼望不到边的灌木丛和低矮的丘陵，点缀着仙人掌和风滚草，天空高远蔚蓝，显得格外空旷。
这里与纽约的繁华和加州的活力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反差，
仿佛时间都流淌得缓慢了一些。
凯瑟琳按照王卫东的指示，将雪佛兰suburban停在了一处地势稍高的坡地旁。
眼前是一片巨大的私人牧场，
铁丝网栅栏向着天际线延伸，看不到尽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