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轮椅上的我可以拨动引力

第75章 绿色地狱:海边求生

第五天的黎明在鸟鸣声中到来。伊莱文醒来时,发现昨夜退潮后,海滩上留下了不少:几只被冲上岸的水母,一些奇形怪状的贝壳,还有不少浮木。他仔细检查每一样东西,将有用的收起来,没用的放回海中。

早餐是烤鲨鱼肉和最后一点淡水。看着见底的水容器,伊莱文知道今天必须专注于扩大水源供应。他改进了蒸馏系统,增加了两个蒸发器,并且尝试了一种新方法:在白天气温最高时,将海水直接泼洒在被太阳晒得滚烫的黑色岩石上,然后迅速用冰冷的、凝有露水的大叶片掠过蒸汽上方,捕捉凝结的水珠。

这个方法效率不高,但偶尔的额外收获也让他感到欣慰。他记得布伦纳教官说过,在野外生存中,每一个小小的改进都可能在某一天救你的命。

正午的阳光直射在海滩上,气温升高到了令人不适的程度。伊莱文坐在红树林的阴影下,小口啜饮着刚刚蒸馏出来的淡水。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身后那片深邃的绿色世界。

与其他学员汇合的想法像藤蔓一样在他心中蔓延。他记得布伦纳教官说过,团队合作能极大提高生存几率。而且,他不得不承认,孤独感开始悄然侵蚀着他的意志。

下午,他决定对雨林边缘进行一次侦察。全副武装:石斧别在腰间,贝刀插在自制皮鞘中,长矛紧握在手。他在一棵显眼的红树干上刻下箭头标记,指向自己的营地,然后深吸一口气,踏入了那片截然不同的世界。

一步之隔,天差地别。

浓郁的、几乎实质化的湿气扑面而来,带着植物腐烂和某种花香混合的奇特气味。光线瞬间变得昏暗,只有零星的光斑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冠洒落下来,在地面的落叶层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各种虫鸣、鸟叫、动物移动的窸窣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形成一种令人不安的嘈杂背景音,反而衬托出一种更深层次的、被无数眼睛注视着的寂静。

伊莱文小心翼翼地前进,每一步都先用长矛探路。他看到了色彩斑斓得令人警惕的箭毒蛙,迅速绕开了正在行军中的蚂蚁大军,还瞥见树梢间一闪而过的猴群身影。一只巨大的蓝色闪蝶从他面前翩然飞过,翅膀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超现实的光芒。

森林里的资源丰富得超乎想象:他发现了棕榈树,找到了野香蕉,果实不能吃但花蕾可食,还辨认出几种可食用的蕨类和蘑菇。但危险也无处不在:树干上美洲豹磨爪的痕迹,蟒蛇蜕下的皮挂在枝头,还有那些看不见的威胁——可能携带疾病的蚊虫,伪装完美的毒蛇。

在一处稍微开阔的林间空地,他突然停下脚步。泥泞的地面上,有一个清晰的脚印——不是动物的爪印,而是某种军靴的痕迹!脚印已经很模糊,被雨水冲刷过,但确凿无疑是人类的足迹,而且看起来不太旧。

伊莱文的心脏猛地一跳。他蹲下身仔细查看,试图判断脚印的方向和新旧程度。这证明他不是唯一一个在这片区域活动的人!可能是另一个学员,也可能是...别的什么。他发现脚印的深浅不太一致,似乎主人走路时有些跛行,可能是受伤了。

谨慎起见,他没有立即沿着脚印追踪。而是在附近的树干上刻下了一个特殊的标记:一个圆圈,中间加上箭头,指向他发现脚印的方向。这是他和其他队员约定的记号之一。如果那是菲力或奥莉薇亚,他们应该能认出这个标记。

继续向前探索时,他发现了一处小溪流。水质清澈见底,但他记得教官的警告:亚马逊的水源即使看起来再干净,也可能充满寄生虫。他取出随身携带的贝壳,装了一些水,准备带回去煮沸。

在溪边,他还发现了更多迹象:几根被折断的树枝,高度正好与人肩相当;一片苔藓上有坐过的痕迹;甚至在一棵树的树皮上,似乎有用刀刻过的记号,但已经模糊难辨。

有人在这里停留过,伊莱文喃喃自语,是不久前的事。他的心跳加速了。这意味着他可能并不孤单,其他学员也许就在这片雨林的某处。

当夕阳开始西沉,林间的光线变得更加昏暗时,他决定撤退。在雨林中迷路是致命的,特别是在夜晚即将来临的时候。他沿着来路返回,不时确认着自己留下的标记。

回到熟悉的海滩,仿佛从另一个世界归来。开阔的空间,熟悉的海风,让他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这一天的探索虽然短暂,但信息量巨大。他不仅确认了雨林中还有其他人活动的迹象,也对这片绿色世界的危险与机遇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那一晚,他睡得并不安稳。梦中,他仿佛听到雨林深处传来隐约的呼救声,却又无法确定方向。几次从浅睡中惊醒,总觉得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

接下来的三天里,伊莱文的生活进入了一种新的节奏。每天清晨,他仍然从维护火种和检查陷阱开始,但现在的他多了另一个重要的任务:向雨林内部进行更深入的探索。

这些探索不再是随意的侦察,而是有系统的调查。他选择不同的方向,每次深入约一公里左右,详细记录沿途的环境特征、资源分布和潜在危险。他用尖锐的石块在树皮上刻下详细的地图,标记出水源地、可食用植物区域、危险区域以及可能的路径。

在这个过程中,他发现了更多人类活动的痕迹:一处简易的庇护所遗迹,看起来已经废弃多日;几个不同大小的脚印,表明可能不止一个人在这片区域活动;甚至在一棵大树的树洞里,他发现了一些食物残渣,看起来是不久前留下的。

这些发现既让他兴奋,又让他担忧。兴奋的是,他可能很快就能找到同伴;担忧的是,这些痕迹显示有人可能受伤或在困境中。有一次,他发现了一小片绷带碎片,上面还有已经干涸的血迹。这个发现让他的心情沉重起来,但没过多久就放下心来,估计不是人的,看上去特别新鲜,而旁边刚好有一个被咬成两半的鸟。

与此同时,他也在积极改进营地的设施。他建造了一个更有效的熏制架,可以同时处理更多的鱼肉;改进了雨水收集系统,确保即使不下雨也能通过蒸馏获得足够的淡水;还建立了一个简单的预警系统,在营地周围布置了用贝壳和细绳制作的警报装置。

每个傍晚,当完成一天的探索和劳作后,他都会坐在海滩上,对着摄像头详细记录当天的发现和思考。

今天向西北方向探索了约1.2公里,发现了一条小溪,水质相对清澈,但仍需煮沸...在南侧发现了一些新的脚印,比之前的更清晰,估计是不久前留下的...明天需要向那个方向继续探索...

这些记录既是对信息的整理,也是一种保持理智的方式。在孤独的环境中,有一个可以倾诉,即使那只是一个冰冷的摄像头,也能带来某种慰藉。

第六天清晨,伊莱文站在海滩上,望着眼前无垠的蓝色和身后无边的绿色,心中那个念头越来越强烈:他必须主动发出信号,同时也需要为可能的深入雨林做准备。

晨间的例行工作完成后,他选择了一个晴朗的下午,在海滩上清理出一片空地。收集了大量潮湿的树叶和绿枝,与干柴分层堆放。当火焰燃起后,他小心翼翼地覆盖上湿料,浓密的白色烟雾顿时滚滚升起,在蔚蓝的天空中格外显眼。

希望有人能看到,他喃喃自语,不停地添加燃料维持烟柱,这200个人中任何人都行。他知道在亚马逊这样广阔的区域,被发现的几率很小,但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值得尝试。

每隔一小时,他就点燃一次烟信号,持续约二十分钟。其余时间,他则打磨那块破损的塑料桶内壁,制成一面简易的信号镜。这项工作需要极大的耐心,他必须找到合适的砂石,一点点打磨出尽可能光滑的反光面。

对着阳光练习反射信号时,他不小心将一束强光打到了远处的红树林树冠上,惊起一群飞鸟。

糟糕,太用力了。他赶紧调整角度,这东西比看起来难控制。他发现要精准地将光线反射到特定方向需要练习,于是花了好几个小时来掌握这个技巧。他想象着可能存在的搜救飞机,练习着发送sos摩斯电码:三短、三长、三短。

最费时的是在沙滩上拼出巨大的sos求救信号。他花费整整一天时间,收集了足够的黑色火山石做轮廓,白色贝壳填充字母,绿色海草做背景。从高处看应该非常醒目。还在旁边做了一个箭头,指向他的营地位置。每个字母都高达三米,确保即使从很远的地方也能看到。

如果菲力在附近,他一定能看到这个,伊莱文边工作边想,那家伙虽然莽撞,但眼睛很尖。他不禁想象着菲力看到信号后那夸张的反应,嘴角微微上扬。

每一个夜晚,他都会将篝火添得格外旺盛,希望这黑暗中的光点能够成为指引。他尝试了不同的燃料组合,发现某些海藻和树脂燃烧时会产生特别明亮的火焰,于是特意收集这些材料用于夜间的信号火。

在第六天下午,一次意外的发现让他的探索有了重大突破。在距离海岸约八百米的一处林间空地上,他发现了一个明显是人为制作的标记:三块石头堆成的小堆,顶部指向北方。这绝对不是自然形成的,而且看起来相当新鲜。

伊莱文的心跳加速了。他仔细检查这个标记,发现石堆下面压着一小片银灰色的布料——和他们作战服的颜色一模一样。这无疑是他寻找的同伴留下的标记!

他立即在附近搜索,很快在一棵大树的树皮上发现了刻着的字母:后面跟着一个模糊的数字,看起来像是3km8km。

向北三公里?还是八公里?伊莱文喃喃自语。无论如何,这是迄今为止最明确的线索。他决定第二天就沿着这个方向进行深入的探索。

那一晚,他几乎无法入睡。脑海中反复浮现出各种可能性:是谁留下了这些标记?他们的情况如何?是受伤了需要帮助,还是在指引汇合的地点?各种猜测和担忧交织在一起,让他辗转反侧。

第七天清晨,天还没完全亮,伊莱文就已经整装待发。他带了双份的水和食物,检查了所有装备,确保准备充分。今天,他可能要深入雨林很远,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临行前,他最后一次检查了营地的安全,确保火种被小心地保存好,所有物品都妥善安置。他在营地中心用石块摆出一个巨大的箭头,指向北方,下面刻着当天的日期和预计返回时间。这是为了防止万一自己发生意外,后来者能够知道他的去向。

太阳刚刚升起时,他已经踏上了前往北方的路途。这一次,他的步伐坚定而充满目的性。手中紧握长矛,眼中闪烁着决心的光芒。经过多日的准备和探索,他准备踏上了寻找同伴的真正旅程。

雨林在他面前展开,深邃而神秘,但已经不再那么令人畏惧。因为他知道,在这片绿色的迷宫中,有他的同伴在等待。而无论前路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将勇往直前。

但意外来了,第七天傍晚,天空突然变了脸色。原本晴朗的天空迅速被厚重、低垂的乌云覆盖,海风变得猛烈而潮湿,空气中充满了暴雨将至的气息。伊莱文知道,真正的考验来了。

他迅速行动:用更多的树枝和叶片加固庇护所的顶棚,在周围挖出浅沟引导可能的雨水,将所有储存的食物、淡水、工具都转移到沙坑最深处,并用大片树叶和那块塑料布盖好。他收集了尽可能多的干柴,藏在庇护所入口处,确保火种不会熄灭。

暴雨如期而至,来得猛烈而持久。巨大的雨点砸在树叶顶棚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狂风呼啸,几乎要将他辛苦搭建的庇护所掀翻。尽管做了准备,还是有雨水渗漏进来,沙坑底部变得有些泥泞。

他蜷缩在相对干燥的角落,守护着微弱的火种,听着外面世界的狂怒,第一次感到大自然令人敬畏的威力,有的时候伊莱文想把它掀翻。

这场暴雨持续了大半夜。当雨势渐小,伊莱文才在疲惫中睡去。但即使在睡梦中,他的耳朵仍然保持着警觉,任何不寻常的声响都会让他瞬间清醒。

第八天清晨,雨过天晴,但营地一片狼藉。他的蒸馏装置大多被破坏,陷阱被冲垮,沙滩上的sos信号也被雨水冲得模糊不清。更让他警惕的是,在湿润的沙地上,他发现了一些陌生的爪印——某种中型野兽曾在夜间造访他的营地,围着庇护所转了几圈,好在没有试图闯入。

这个发现让伊莱文感到背脊发凉。他立即加固了防护,用削尖的木棍做成简易篱笆,挂上贝壳串作为预警装置。但他知道,这只能提供心理安慰,真正的大型野兽轻易就能突破这种防御,在他睡觉时候,他可不能使用引力。

重建营地的过程中,伊莱文一直在思考。等待是被动的,危险的。而那些脚印和记号表明,雨林中确实有其他人。也许是受伤的同伴需要帮助,也许是...别的什么。但无论如何,他不能再这样等待下去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伊莱文的生活重心发生了明显转变。他仍然维持着基本的生存工作——取水、觅食、维护火种,但现在更多的时间被用来为深入雨林做准备。

信号发送工作也进入了新的阶段。他不再满足于简单的烟雾和火光,开始尝试更复杂的方法。用收集到的浮木和干燥的海草,他搭建了一个大型的信号堆,可以在短时间内产生大量浓烟。他还改进了信号镜的使用技巧,能够更精准地瞄准可能存在的飞行器。

每个正午时分,当阳光最强烈的时候,他都会花一个小时练习信号反射,用不同的节奏发送sos信号和其他可能的求救代码。虽然从未得到回应,但这个例行公事给了他某种希望和坚持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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