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你的声音有点哑，刚开口就被自己吓了跳，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楠厄收回手，指尖沾了点腺体分泌的薄汗，凉丝丝的。他直起身，转头看向你，眉头没松开：“不太好。信息素紊乱得厉害，腺体有点水肿，再拖下去可能会强制下线，甚至伤着本体。”
苏景的睫毛颤了颤，像是被“伤着本体”几个字刺了下，眼神终于落回楠厄身上，带着点说不清的冷意，又有点破罐破摔的麻木。
楠厄没接他的目光，从行囊里摸出个小巧的银瓶，倒出三粒圆滚滚的药丸，递到苏景嘴边：“这是‘定息丹’，能暂时压一压。先吃了。”
丝带还缠着唇，苏景没法张嘴。楠厄犹豫了下，还是伸手解开了那截泛着寒气的蓝丝带。丝带落地的瞬间，苏景喉间溢出声极轻的嗤笑，听着有点自嘲：“冯林教你的？”
楠厄的动作顿了顿。定息丹的丹方确实是冯林给的，说万一遇到信息素失控的情况，这药比什么都管用。他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把药丸往苏景嘴边又送了送：“他是血河。”
苏景盯着那药丸看了会儿，终是没再别扭，张嘴含了进去。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清冽的凉意顺着喉咙往下滑，像是瞬间浇熄了腺体里的火，他紧绷的肩膀肉眼可见地松了些。
“谢了。”他低声说，声音还有点哑，却没了方才的戾气。
楠厄没应声，收拾好药瓶，转身看向你：“得找个安全的地方让他歇着，至少等定息丹起效，信息素稳定了再说。”
你从墙上直起身，活动了下发麻的腿：“这破巷子肯定不行，刚才那股劣质信息素味儿，指不定还能招来什么。”顿了顿，看向被捆着却没再挣扎的苏景，“能走吗？”
苏景没看他，只对楠厄抬了抬下巴：“解了。”
楠厄犹豫了下，还是收回了缠在他身上的蓝丝带。丝带离体的瞬间，苏景活动了下手腕，骨节发出轻微的声响。他站起身，身形还有点晃，却稳稳地站定了，目光扫过你脸上的孙悟空面具，又落回楠厄的无更面，最后低低道：“这样就行了，你们不用管我。”
你和楠厄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他都这么说了”的意思。
“走。”你率先迈步，孙悟空面具随着动作晃了晃，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
楠厄跟在你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苏景见你们真走了，也没说什么，后颈的腺体还在隐隐发烫，却比刚才好受多了。他望着你那个蹦蹦跳跳的背影，又瞥了眼跟在你身后温顺的楠厄，喉间涌上股说不清的滋味——一个性格像冯林，一个是冯林放在心尖上的现任挚缘，偏偏都撞在了他这儿。
巷子里的雾气渐渐淡了，苏景不自觉的向前迈了几步，像是想跟上去，脚步最后却顿住，后颈那片刚上过药的地方，似乎还残留着你指尖的温度。
从巷子里出来后，你们没多做停留。毕竟你腺体上的标记尚未消退，与其他alpha相处越久，信息素的稳定值就下滑得越快，还会引发生理性的不适。
楠厄身为医者，自然明白其中关节，找了个去打竞技的由头便先离开了。你看时候差不多了，也动身往谪仙岛赶——虽说离满级还差几级，但你心里清楚，这一天总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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