闰肖猛地转身时,只看见白光散去的残影。情孽线还没断,他清晰地捕捉到那点藏在慌乱里的落荒而逃——像你怕再多说一句,就会舍不得走。他站在原地,看着空了一半的沙发,指尖还停在半空,刚才没说完的话“我送你”,终究没来得及说出口。空气里的草莓香慢慢淡了,只剩下川樊还在门外催:“闰肖!开门啊!”
传送的白光刚散,花香就裹着点冷意扑过来——冯林的庄园还是老样子,沙发摆在落地窗旁,只是此刻,冯林正翘着腿坐在沙发正中央,指尖转着个空玻璃杯,杯沿的水渍顺着杯壁往下滴,眼神直勾勾盯着门口,脸上没半点表情,周身的竹香信息素却绷得像拉满的弦,冷得发涩。
你刚迈出一步,他就先开了口,尾音往上挑着,带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阴阳劲儿:“哟,慕温大人终于舍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在闰肖庄园住到天荒地老,把我这别塾忘干净了呢。”
他说着,嘴角勾了勾,可那笑意没到眼底,反而伸手把空玻璃杯往茶几上一放,“咔嗒”一声响,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跑的时候倒是利落,传送点得比谁都快,怎么?现在想起要回来解释了?”
你站在原地,指尖攥着衣角,有点无奈地挠了挠头——早知道他会生气,却没料到气性这么大。“不是故意跑的,”你慢慢走过去,在他旁边的沙发坐下,能清晰感觉到他身上的冷意,“那天情孽线传得太疼,陌泽直接把我传去闰肖那,后来……后来他易感期,我走不开。”
“走不开?”冯林挑眉,侧过身看着你,眼神里满是“我信你个鬼”,“走不开能没空给我发个消息?还是说,在闰肖身边待着,就忘了还有人在这儿等你消息?”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你后颈——那里还留着点淡红的印子,是闰肖咬过的痕迹,语气更冲了点,“腺体疼找楠厄,易感期陪闰肖,合着我这儿就成你路过歇脚的地方了?”
你知道他是担心,却拉不下脸说软话,只好往前凑了凑,伸手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子:“我错了嘛,当时太乱了,这不是一结束我立马就传送过来了。”你抬眼看着他,放软了语气,“而且我回来之前,已经跟楠厄他们都报过平安了,就怕你们担心。”
冯林的身体僵了一下,没挣开你的手,却还是嘴硬:“谁担心你了?我是怕你把我这儿的备用钥匙带走,回头进不来门。”话虽这么说,他却伸手从茶几底下摸出瓶冰可乐,“啪”地拧开,递给你,“渴了吧?先喝口。”
你接过可乐,冰凉的瓶身贴着掌心,心里松了口气——知道他这是消气了。刚喝了一口,就听见他又哼了一声:“下次再敢不打招呼就跑,我直接把你备用钥匙扔了,看你还能不能进来。”
你笑着点头,没反驳——反正他也就嘴上厉害,真要是扔了,回头还得乖乖给你配新的。客厅里的竹香慢慢软下来,混着花香和可乐的甜味,终于没了刚才的冷意,只剩下藏在拌嘴里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