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他这副慌得快语无伦次的模样,忍不住低笑出声,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脸颊:“好了不逗你了。”说着,才慢悠悠地转身,重新扶着岸沿拿起浴巾披上,只留下陌泽还僵在岸边,耳尖红得能滴出血,连呼吸都还没平复过来。
雨声还敲着竹窗,温泉水的涟漪慢慢平息,却没冲淡空气中那股子带着窘迫的暖意——陌泽盯着你在岸上整理浴巾的背影,心里乱糟糟的,只觉得刚才你捉弄他的模样,还有指尖碰过耳尖的凉意,都像软乎乎的棉花,轻轻落在了脑子里。
裹紧身上半湿的浴巾,你踩着后门的木质台阶往下走——雨后的廊柱沾着水珠,凉风吹过,让你打了个轻颤。刚从温泉的燥热里出来,这会儿倒觉得浑身发懒,只想赶紧回主卧躺平,把这几天攒下的疲惫都补回来。
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带着点慌乱的“啪嗒”声。你回头时,就见陌泽跟了上来,浴巾松松垮垮挂在腰上,头发上的水珠顺着脖颈往下滴,没擦干的水渍在他锁骨处积了一小片。他显然没准备好,连脚步都有点踉跄,黑咖啡味的信息素飘过来,带着点不稳的飘忽。
“你又去哪?”他伸手想拽你,指尖碰到你浴巾边缘又赶紧收回,语气里满是无措,像怕你突然消失似的。
你转回头继续走,声音漫不经心:“睡觉,怎么了?”浴巾的系带有点松,你抬手理了理,没再看他——确实累得没力气应付他的追问,只想快点沾到床。
陌泽没回话,却亦步亦趋地跟着,脚步放得很轻,像个怕惹恼你的跟屁虫。他的目光黏在你后背,手不知道该往哪放,一会儿攥紧浴巾边角,一会儿又松开,连黑咖啡味的信息素都跟着忽浓忽淡,透着股没底的不安。
直到你走出好几步,快拐进主卧回廊时,他才像是终于憋不住,快步追上来,声音带着点急慌的委屈:“你这不对吧!”
你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什么不对?”
他抿了抿唇,耳尖又红了,眼神却带着点认真的困惑,像是在复述什么标准答案:“我听别人说……你们omega刚被标记完,不是应该很粘alpha吗?”他说着,指尖无意识蹭了蹭自己的腺体,“你怎么……一点都不粘我?”
“对啊,是粘。”你看着他这副较真的模样,忍不住觉得好笑,语气却还是淡淡的,“怎么了?”
“那你!”他往前凑了半步,声音都拔高了点,又赶紧压低,怕吓到你似的,“那你怎么总躲我?刚从温泉出来就走,连话都不想跟我说……”
这话让你彻底停下脚步,转过身时,陌泽没反应过来,鼻尖“咚”地撞在你后背。他瞬间僵住,像被烫到似的往后退,连声道:“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躲你?”你回头看他,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好笑,“我只是这几天被折腾得太累,想回房睡觉,这叫躲你?”你顿了顿,看着他泛红的耳尖和慌乱的眼神,又补了句,“再说,你自己不是跟上来了吗?我又没赶你走。”
说完,你没再等他反应,转身快步往主卧走——廊下的风还带着点凉,却吹不散身后那道黏在你背影上的、无措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