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晶核温度突破临界值，眉心异能棱镜疯狂闪烁，科技面与亡灵面交替发光，克苏鲁面首次出现可见裂痕，渗出沥青般的黑雾。
他强忍意识涣散的眩晕，用未结晶的左手狠狠拍向地面，借力翻身，将唐小棠压在身下——一块飞溅的虫巢碎片擦着他后颈掠过，钉入墙壁，尾端还在微微颤动。
“别动。”他声音沙哑，像砂纸磨过铁锈，“等我数到三。”
唐小棠点头，牙齿咬住下唇，没发出一点声音。
陆沉闭眼，不是为了集中精神，而是避免看到那些不断闪回的记忆碎片。他调出系统界面，强行中断亡灵共鸣，转而激活虫巢链接——不是控制怪物残骸，而是读取它们最后的记忆片段。
画面涌入脑海：骨娘在地下九层缝制这些“容器”，用的不是针线，是从活人脊椎骨提取的神经纤维；张昊每月农历十三亲自来此，将骨戒按在齿轮上，注入某种类似灵魂燃料的东西；而那些名牌，根本不是失踪学生的，而是……蜂巢能源公司员工名册的加密副本！
齿轮突然停止转动。
整个祭坛陷入死寂。
陆沉睁开眼，发现唐小棠正盯着自己左手——结晶已蔓延至手腕，皮肤下的六边形纹路清晰可见，像一幅正在绘制的地图。
“你看到了什么？”他问。
“你在发光。”她声音轻得像怕惊醒什么，“不是你，是你……骨头。”
他低头，看见自己暴露在外的小臂骨骼竟透出淡淡蓝光，与齿轮底部某个凹槽形状完全吻合。
这不是巧合。
这是召唤。
远处传来缝纫机重启的声音，这次不是二十四台，是一百台，整齐划一地踩动踏板，节奏快得近乎癫狂。
陆沉撑地站起，左手五指张开，对准齿轮中央的空洞。
“准备跑。”他说，“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
唐小棠点头，手指悄悄摸向书包拉链。
齿轮开始逆向旋转，墨绿粘液从陆沉骨戒中涌出，沿着手臂爬行，像一条寻找巢穴的蛇。
系统晶核温度显示：98.7c。
异能棱镜裂痕扩大，黑雾弥漫至鼻尖。
陆沉将左手缓缓插入齿轮空洞。
齿轮咬合的瞬间，整个防空洞剧烈震动，墙壁上的骨质组织开始剥落，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虫卵——每一颗都刻着学生名牌上的编号。
唐小棠尖叫被淹没在轰鸣中。
陆沉听见自己骨头断裂重组的声音，清脆得像冰面炸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