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男人，穿着风衣，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面容。但陆沉能感觉到，他的气息与张昊极为相似，甚至那股若有若无的墨绿粘液气息都一模一样。
他不是亡灵，而是某种更高层次的存在。
陆沉没有贸然出手，而是缓缓抬起骨笔，在空中画出一道复杂符文。符文锁链在虚空中浮现，悄然缠绕住那名“观众”的脚踝。
就在锁链收紧的瞬间，那名“观众”猛地抬起头。
当那张不断重组的面孔最终定格时，陆沉感觉后颈汗毛全部竖起——这个笑容，与他十年前在亡妻日记夹层里发现的那张泛黄照片，一模一样！
陆沉心头一震，理智值再降1%。
他没有犹豫，直接催动符文锁链，全力收紧。
死亡军团突然暴起。
他们不再整齐划一地前进，而是疯狂地冲向陆沉，动作变得暴躁而狂乱。陆沉迅速后退，骨笔挥动，符文锁结连连划出，将冲在最前的几名亡灵拦腰斩断。
但亡灵没有倒下，而是继续爬行，断肢拖着残破的身体向前蠕动。
陆沉咬牙，再次调出30点魂能点数，强化自身。他的身体瞬间绷紧，肌肉鼓起，骨骼发出咔咔声，皮肤下浮现出淡淡的青色脉络。
他冲进亡灵群，拳脚齐出，符文余光闪烁，亡灵纷纷粉碎！
亡灵们不断倒下，又不断爬起。
他必须快点解决那名操控者。
他再次看向第三排中央，那名风衣男子依旧坐在原位，嘴角的笑意更深。
陆沉猛地跃起，骨笔划出凌厉弧光，符文锁链如蛛网瞬间缠住男子全身，猛然收紧。
亡灵发出低沉嘶吼，声音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带着某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回音。
下一秒，整座观众席的亡灵同时停下动作，僵在原地。
展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陆沉喘着粗气，死死盯着那名男子。
他没有动，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嘴角的笑意更深。
陆沉心头一紧。
他感觉到，对方……在笑。
不是亡灵的笑，而是真正的笑。
那不是亡灵。
那是活人。
或者，比亡灵更可怕的存在。
陆沉的骨臂缓缓抬起，准备给予最后一击。
就在这时，那名男子缓缓抬手。
当风衣男掀开帽檐的瞬间，陆沉瞳孔剧烈收缩——那张被水泡烂的脸上，左眼赫然刻着倒置的方舟纹身，右眼却是正在蠕动的黑色虫巢！这恐怖的模样，比任何恶鬼都可怕！
陆沉瞳孔骤缩。
他认得那个标志。
是张昊胸前的纹身。
瞬间，他明白，这不是陷阱，而是欢迎仪式。
他被引导至此，非为战斗，而是见证某个即将苏醒的存在。
陆沉猛地咬破舌尖，清醒过来，骨笔狠狠挥下，符文锁链全力收紧。
亡灵男子毫无反抗。
只是笑着。
笑着看向陆沉，看向这个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