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再过三分钟，能量节点就能完成充能。
他闭上眼，神经同步装置连接着每一只工蚁，它们的神经末梢与他的大脑同步，他能感受到那种即将爆发的张力。
就在亡灵踏入能量节点范围的瞬间，他猛地睁开眼。
“引爆。”
血肉横飞。
刹那间，光芒大盛，亡灵如烟花般炸开。
能量核心瞬间释放出高密度的量子共振波，与亡灵体内的残魂产生共鸣。那一瞬间，所有进入节点的亡灵都僵住了。
它们的身体开始发光，不是温暖的光，而是那种刺目的、扭曲的光。
接着，它们的身体像气球一样膨胀起来，皮肤下浮现出无数细小的裂缝。
然后——
炸了。
那声音像数百个玻璃瓶同时碎裂，混着亡灵的嘶吼在排水管里回荡。
血肉与骨头碎片四溅，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焦味。
陆沉站在原地，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他知道，这还只是开始。
他低头看着地上的一片碎肉，那上面残留着一丝熟悉的气息。
不是普通的亡灵。
是姑娘的手笔。
他弯下腰，捡起那片肉，指尖轻轻一捏。
肉片中掉出一枚小小的金属片，上面刻着一个图案——一只缝纫机踏板的轮廓。
他眯起眼。
他想起三天前在地铁废墟看到的相同图案——那时它还嵌在一只亡灵鸟的眼窝里。
“这不是陷阱。”
“这是邀请。”
他缓缓站起身，将金属片收进口袋。
他脚下的污水突然泛起涟漪，另一枚相同图案的金属片从水底浮起。
远处，还有一群亡灵在靠近。
他没有再布置陷阱，而是直接走向它们。
他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他脚下的地面微微震动，那是工蚁群在地下穿行，为他清扫道路。
他没有回头，只是继续往前走。
风从背后吹来，带着血与火的味道。
他握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陆沉抬手挡住飞溅的碎肉，风衣袖口被划开一道口子——露出里面嵌满金属片的防护臂，每片上都刻着『周慕寒制』的字样。
下一刻，他消失在了黑暗中。
他摸向风衣内侧的旧照片——那是父亲在实验厂爆炸前的最后影像，照片边缘还留着半枚相同的缝纫机图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