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沽立刻向前辈虚心请教，索取经验：
“那要怎么变啊？我刚做鬼，不会啊。”
林夜依然不敢看他，只想快点把他打发走，以免自己不小心看到他，于是躲在苏晓背后胡乱指点：
“你就想着你平时的样子变身！”
章沽似懂非懂，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我试试。”
章沽闭上眼睛冥想。
又过了几秒，林夜问：“好了吗？”
“好了，你看看。”
章沽低头，满意地看着自己身上的夏威夷大花衬衫，和手臂上的关公刺青。
林夜探出脑袋偷看，章沽已经大变样，变得很……古惑仔，齐肩头发染黄，刘海长长地向一边潇洒侧梳着，两条眉毛却又浓又黑，跟头上的黄毛非常不搭，耳朵上还带了个耳钉，整个鬼像八零年代香港街头的古惑仔，又混着浓浓的古早杀马特风格。
林夜被他这出其不意的造型弄得有点无语：
“……你这是臆想，你的尸体明明不是这样的！”
林夜指了指店里：“你那头发明明是黑色的、短的！身上也是工服！”
章沽对自己的形象很满意，潇洒地拨弄了一下自己的斜刘海：
“你别管，我觉得我平时就是这样的。”
林夜无奈：“……行叭。”
至少比刚才那副死样子好多了。
章沽变身变得正常，林夜就不害怕了，她从苏晓背后飘出来，翻出刚给章沽拍的照片，举给苏晓看。
“你快看，我刚拍的！你看他的脸，好像放坏的紫薯哦，又红又紫又黑。”
章沽也凑在旁边看。
“这样看自己真是好奇妙啊，我死得好……” 章沽琢磨了一下用词：“大红大紫。”
林夜：“……我发现你心好大啊。”
章沽耸耸肩，继续鉴赏自己的死亡写真。
苏晓的注意力在照片上，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噢？是窒息？”
林夜张大嘴巴，不可置信：
“窒息？他干干爽爽的，在陆地又不在水里，这样还能窒息……那不就是死鱼？”
章沽却因为苏晓的话震惊不已：“你怎么知道！？你好厉害！”
旁边的大妈也听到了，双眼放光，兴奋拉住苏晓：
“你有什么情报？快说说？！”
此话一出，周围的八卦群众全都看了过来，目光唰一下聚焦到苏晓身上，吓得她连忙撇清：
“没有没有，听错了听错了，我没说话！”
苏晓边说边往旁边躲，脚底抹油开溜。
章沽跟着苏晓和林夜，好奇地不停追问：
“你怎么知道我是窒息死的啊？”
苏晓躲到警戒线最边边没人的地方，小声回答：
“很明显啊，你照片上的样子，双手捏着脖子，脸深紫色，眼睛突出，就是窒息的典型体征。”
章沽崇拜地看着她：“你是专业的啊？”
“不是。”
苏晓干脆地否认掉，转头往店铺里看。
现在这个角度能斜斜地从门缝里看到店内的小部分场景，视线穿过衣架等杂物，她看到一个躺在地上的人，应该就是死者；旁边还有一个穿着蓝色防护服、戴着口罩和手术帽，对着尸体拍照的人。
那人刚好调整了一下角度，苏晓便猝不及防对上了那人的眼睛。
苏晓：“……”
对方看到她，顿了一下，放下相机，径直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几步路便到了苏晓面前。
苏晓出声打招呼：“师父。”
“哼。” 周法医轻哼一声，依然没给她好脸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