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环视一圈，这店里光是挂着展示的内衣就有好多啊，还不包括放在柜子和仓库里那些没整理出来的，不知道凶手是把凶器混在了这堆内衣里面，还是偷偷藏在了店里什么不起眼的角落。
还有用来吸血的卫生巾，那东西更好藏了，卷起来变得超级小，随便一塞就能完美隐匿，要是塞到什么活动砖下面、通风管里面，那可就更难找了。
周法医走到仓库门口，把在里面的李队长叫了出来，低声跟他互通有无。苏晓跟过去，站在旁边听。
“李队，初步判断，死者是被一件内衣勒住脖颈，期间内衣的硬钢圈斜向刺穿气管，血液流入肺部，死者呛血窒息死亡，随后凶手用卫生巾按过伤口吸血，卫生巾纤维已经找到。你这边有什么信息？”
周法医冲着仓库里仍在被问话的中年男子努努嘴：
“里面那个，什么情况？”
李队也压低声音，跟周法医说他那边得到的信息：
“那是这家店的老板，他说他一直在仓库里面整理货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警察就来了。”
周法医指了指尸体旁边散落的货物，无一不在诉说曾经发生的大混乱：
“死者在死前有激烈挣扎过，动静应该挺大的，他没听到？”
李队撇撇嘴，“他说带着耳机，放得很大声，自己确实没听到。我们也试过了，他那耳机确实很大声，是有可能听不到。”
苏晓听着李队的话，往仓库里看了一眼，那是一个很小的房间，勉强能转身，有几个半身假人模特，还有一张小工作台，四周靠墙摆满了金属货架，整个房间里的物品跟外面店铺的风格一样，都排列得整整齐齐，这家店老板有强迫症么？
她回转目光，扫过店里的商品，是强迫症友好风格，除了死者旁边那一块，其他东西都规整排列，跟拿尺子量过一样。
苏晓抬手指了指天花板角落的监控摄像头，问李队：“那个里面有什么线索？”
李队对苏晓有印象，好像之前听说她离职了，不知道今天怎么又跟在了周法医身边，不过这不妨碍他回答苏晓的问题：
“不出意外的话那摄像头肯定要出意外。我们问了，老板说坏好几天了，没来得及修。”
林夜吐槽：“凶杀案必备条件了，摄像头肯定要坏的。怎么偏偏就这么巧？”
周法医深表赞同，要是没坏的话，一集时间都不用浪费。
章沽满不在乎地说：“那摄像头还是我搞坏的。”
林夜对这个答案有些意外：“啊？你怎么弄坏的？”
章沽一副万事不上心的无所谓模样：
“我们老板嫌它角度不够好，让我上去掰，我掰了好几分钟他都不满意，后面就掰坏了。”
林夜对他胆子的肥硕程度感到惊诧：“你故意的？”
章沽放下挖鼻子的手，随意在身上擦了擦：
“那不能，我没事弄坏它干什么，老板叫我干什么就干什么呗，我就一打工的，没那么多主意。”
周法医思索片刻，对李队说：
“照这样推，除非是有外人进来过，不然他就是凶手，八九不离十了。”
李队颔首：“我也是这么推测的，但还是需要调外面的监控看看有没有人出入过。”
周法医心里清楚凶手就是那个老板，但是又不能明着指认就是他，于是说：
“假设没有外来凶手，凶案发生后那老板也没离开过，那么凶器应该都还在店里。”
“调外面的监控还需要时间，趁这个空档，我们重点搜两样东西：一，所有带钢圈的内衣，看哪件有血迹或刚被清洗过；二，带血的卫生巾，可能在垃圾桶，更可能在某人身上。留意厕所的下水道和隐蔽角落，他可能试图冲洗或藏匿。”
李队点点头：“行，我交代下去。”
李队冲里面还在跟老板问话的警员招招手：“小陈，你出来一下。”
转身又朝着刚刚给周法医打下手的小警察喊：“小张，你也过来。”
把两人唤过去，李队带着他们出去门外嘀嘀咕咕。
苏晓偏头看向仓库，老板独自一人留在里面，开始归整各种物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