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了!放箭!”窦建德吼道。
命令传下,大营前,上万弓弩手列阵,张弓搭箭。
“放——!”
嗡——!
黑压压的箭矢如同乌云般腾空而起,遮天蔽日,朝着杨暕笼罩而去。
城头上,沈光等人看得心胆俱裂。
“王爷小心!”单雄信失声喊道。
杜如晦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所有人永生难忘。
面对铺天盖地的箭雨,杨暕不躲不闪。他甚至收起了刀,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马上。
箭雨落下。
叮叮当当——!
密集的金属撞击声响起。箭矢射在杨暕身上,就像射在钢板上一样,纷纷弹开,连他的衣服都没射破!
一轮箭雨过后,杨暕安然无恙。他周围的地面上插满了箭矢,但他身上,连个划痕都没有。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河北军所有人都傻眼了。他们张着嘴,瞪着眼,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万箭齐发,毫发无伤?
这他娘的还是人吗?!
窦建德腿一软,差点从了望台上摔下去。宋正本连忙扶住他。
“大王……这……这怎么打?”宋正本声音都在发抖。
窦建德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杨暕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抬头看向了望台,声音依旧平静:“窦建德,还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本王今天,奉陪到底。”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重锤一样砸在每一个河北军士兵心上。
恐惧,如同瘟疫般在军中蔓延。
“鬼……鬼啊!”不知谁先喊了一声。
紧接着,恐慌如潮水般扩散。前排的士兵开始往后退,不管军官怎么呵斥都没用。
“不许退!不许退!”一个将领挥刀砍倒两个逃兵,但更多的士兵绕过他,拼命往后跑。
军心,崩了。
杨暕看着混乱的敌军,笑了笑。他重新拔出刀,一夹马腹。
乌骓马长嘶一声,朝着窦建德大营冲去!
“拦住他!快拦住他!”窦建德在了望台上嘶声力竭地大喊。
几个将领硬着头皮,带着亲兵迎了上去。但他们的勇气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毫无意义。
杨暕一刀一个,如同砍瓜切菜。他所过之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没有人能挡住他一步。
他就这么一人一马,在十万大军中,如入无人之境!
目标直指中军大旗,直指窦建德!
“保护大王!”宋正本急得大喊。
亲兵们围了上来,用身体组成人墙。但杨暕看都不看,一刀挥出,罡气迸发!
“轰——!”
几十个亲兵被震飞出去,骨断筋折。
窦建德看着越来越近的杨暕,终于怕了。他从了望台上连滚爬爬地下来,在亲兵的护卫下,往营后逃去。
“窦建德,哪里走!”杨暕大喝一声,声如雷霆。
他猛地一蹬马鞍,整个人腾空而起,如同大鹏展翅,越过层层阻隔,落在窦建德面前。
亲兵们还想上前,杨暕随手一挥。
“砰砰砰——!”
十几个亲兵像被无形的大手拍中,倒飞出去,撞倒一片帐篷。
杨暕一步步走向窦建德。窦建德吓得腿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你别过来!”他声音发颤。
宋正本挡在窦建德身前,虽然也在发抖,但还是硬着头皮道:“齐……齐王殿下,有话好说……”
杨暕看都不看他,目光锁定窦建德:“窦建德,本王给过你机会。让你磕头退兵,你不肯。现在,晚了。”
窦建德脸色惨白:“我……我退兵!我现在就退兵!求殿下饶命!”
“晚了。”杨暕重复了一遍,伸手抓向窦建德。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旁边一顶帐篷突然掀开,一个黑影闪电般扑出,手中寒光直刺杨暕后心!
是刺客!窦建德暗中埋伏的死士!
这一击时机把握得极准,正是杨暕伸手抓窦建德,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时!
刀锋离杨暕的后心只有三寸!
城头上,沈光等人看得清清楚楚,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但杨暕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头也不回,反手一抓。
“咔嚓!”
那只握刀的手腕被生生捏碎!刺客惨叫一声,刀掉在地上。
杨暕转身,看着这个满脸惊骇的刺客,摇了摇头:“雕虫小技。”
他随手一甩,刺客像破麻袋一样飞出去,撞在旗杆上,旗杆“咔嚓”一声断了。
窦建德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他瘫在地上,面如死灰。
杨暕弯腰,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
“窦建德,你还有什么话说?”
窦建德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但最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闭上眼睛,认命了。
杨暕提着他,转身看向四周。
十万河北军,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着他,看着他们的大王像小鸡一样被拎在手里。
“窦建德已擒!”杨暕运足中气,声音传遍整个战场,“降者不杀!顽抗者,死!”
寂静。
然后,“哐当”一声,一个河北士兵扔下了兵器。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如同多米诺骨牌,兵器落地声连成一片。十万大军,跪倒一地。
黎阳仓城头,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王爷万岁!王爷万岁!”
沈光、单雄信、杜如晦等人热泪盈眶。他们知道王爷强,但没想到强到这种程度!一人破十万军,生擒窦建德!这是神话!这是传奇!
杨暕提着窦建德,翻身上马。乌骓马长嘶一声,朝着黎阳仓奔去。
所过之处,河北军纷纷让路,跪伏在地。
晨光洒在他身上,镀上一层金边。那个单骑冲阵、无敌天下的身影,深深地烙印在每一个人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