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成都被杨暕空手一招轻松挫败,心中那点因家世和往日威名带来的傲气被彻底打散。他本就是军人性格,直来直去,信奉强者为尊。杨暕展现出的实力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让他生不出丝毫反抗之心,至少在当前阶段是如此。
他带来的两万骁果卫精锐,亲眼目睹了自家大将军在那位年轻齐王面前连一招都走不过,震撼之余,对杨暕的敬畏也达到了。军中崇尚强者,杨暕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初步折服了这支可能带来变数的生力军。
接下来的几天,落雁坡大营进入了紧张的整合与备战阶段。
杨暕麾下现在的总兵力膨胀到了接近三万人。主要包括:
1. 原破阵营三千精锐骑兵(骨干)。
2. 新整编的陷阵营约六千人(原瓦岗降卒,由单雄信协助沈光管理)。
3. 宇文成都带来的两万骁果卫(其中骑兵五千,步兵一万五千)。
兵力大增,但来源复杂,如何有效整合,形成统一的战斗力,是摆在杨暕面前的难题。
中军大帐内,一场军事会议正在召开。杨暕坐于主位,下手左边是沈光、单雄信,右边是宇文成都及其带来的两名骁果卫郎将。
“诸位,我军如今兵强马壮,粮草充足,士气正旺。”杨暕开门见山,“瓦岗新败,士气受挫,正是我等乘胜追击,一举将其主力击溃,收复偃师,乃至扫清洛阳东部威胁的大好时机。”
他目光扫过帐内诸将:“然,兵马虽众,若不能如臂使指,亦难发挥全力。当务之急,是尽快完成各部整合,明确号令。”
宇文成都率先抱拳,语气诚恳:“殿下,末将及麾下两万骁果卫,既奉陛下旨意前来,自当唯殿下军令是从!殿下但有差遣,绝无二话!”他这话说得斩钉截铁,一方面是见识了杨暕的实力,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忠于杨广,而杨广明确表示无条件信任杨暕,他自然要遵从。
沈光和单雄信也纷纷表态,愿听从调遣。
“好。”杨暕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本王做如下部署:”
“其一,兵马重新编组。以原破阵营为骨干,抽调部分骁果卫精锐及陷阵营表现优异者,组建‘武卫营’,兵额一万,由本王亲领,沈光为副。此为全军先锋与中坚。”
“其二,剩余骁果卫步卒一万五千人,编为‘果毅营’,由宇文成都将军统领,负责中军及侧翼作战。”
“其三,陷阵营六千降卒,与骁果卫五千骑兵混编,号为‘跳荡营’,由单雄信将军统领,沈光兼领监事,负责游击、策应、破阵。”
杨暕的这个安排,显然经过了深思熟虑。武卫营作为核心主力,由他亲自掌握,确保最强的突击力量。果毅营由宇文成都这个“外人”统领,但都是他带来的嫡系,指挥起来顺畅,也显示了对他的信任和重用。跳荡营则交给了新降的单雄信,但加入了骁果卫的骑兵作为制衡,并由心腹沈光兼任监事,既用了单雄信的才能,也做了必要的防范。
宇文成都和单雄信对这个安排都没有异议,反而觉得杨暕用人不疑,颇有气度,心中更多了几分归属感。
“各营需加紧操练,熟悉新的指挥体系。本王要求,十日之内,各营需初步磨合,能做到基本的协同作战。”杨暕定下了时间表。
“末将等领命!”众将齐声应道。
“接下来,议一议进军方略。”杨暕走到悬挂的巨幅地图前,“据多方探报,李密在得知先锋尽丧后,已收缩兵力,将其主力约六万人集结于偃师城东面的金堤关一带,倚仗关隘,深沟高垒,摆出了一副固守待援,或者寻求与我军决战的态势。诸位有何看法?”
沈光率先开口:“殿下,金堤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李密拥兵六万,据关而守,我军若强攻,即便能胜,伤亡必然惨重。是否可以考虑分兵绕行,断其粮道,或者寻找其他路径?”
单雄信对瓦岗和当地地形更熟悉,他摇头道:“沈将军所言分兵绕行,恐难实现。金堤关是通往偃师的重要通道,两侧多是山地,大军难以通行,小股部队绕过去也无济于事。至于粮道……瓦岗之前攻占洛口、回洛等大仓,粮草充足,短期内想靠断粮逼退他们,不太现实。”
宇文成都盯着地图,沉声道:“李密选择金堤关,就是看中了此地利于防守。他想以逸待劳,消耗我军锐气。末将以为,我军新胜,士气高昂,正当一鼓作气!即便金堤关险要,也未尝不能强攻!末将愿率果毅营为前部,为殿下叩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