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九叔到了。”
正当阿威欲言又止之际,管家从门外快步走入,在任发耳边低声禀报。
任发微微颔首,不再理会阿威,起身整理衣袍。
片刻之后,九叔携林安与文才步入厅中。
“九叔。”
“任老爷。”
“先父棺木一事,如今可有眉目?”
“幸不辱命。”九叔淡然一笑。自从突破至筑基境,任老太爷在他眼中早已不足为惧。
“好!那我们书房详谈。”
听九叔语气笃定,任发心头一块大石总算落地。
此前林安所言着实骇人——什么吉穴变养尸地,埋了二十年便会尸变成僵;再加上棺中老太爷确有异状,吓得他整夜噩梦连连,寝食难安。
“你们两个,在这儿老实点!”
临进书房前,九叔回头叮嘱身后的林安与文才。
目光特意在文才身上多停留了一瞬。
他对林安向来放心,自小沉稳懂事,从不惹事。
可文才和秋生这两个家伙,年岁不小了,心思却仍如孩童,三天两头闯祸。
然而文才压根儿没听见师父的话,双眼早已黏在了厅中那位素手拈花、姿容婉约的任婷婷身上。
“真漂亮啊。”
九叔的目光透着几分不悦。
“这小子,等回去看我怎么教训你!”
“师父您放心。”
林安朝九叔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即目光落在文才身上。
文才啊,你自己多加小心吧!
等九叔随着任发上了二楼,任婷婷轻轻放下手中的花束,袅袅婷婷地朝林安走来。
“阿安,我爷爷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她的声音略显柔弱,虽化了妆,仍掩不住满脸倦意。
显然昨晚回来后没怎么休息。
“别担心,你爷爷的事已经安排妥当,过几天重新安葬就行,不会出问题。”
那任老太爷尸首尚未异变,脸上已被撒满糯米,棺内涂满了鸡血与墨汁,外头还用朱砂墨线封了棺。
这般镇压手段齐备,就算真有尸变也绝难挣脱!
只要未化为尸傀,日后寻个风水佳穴下葬,便万无一失。
“听你这么说,我就安心了。”
任婷婷闻言展颜一笑。
不知为何,看着林安沉稳从容的样子,她心里的恐惧竟消散了许多。
“喂!喂!喂!你靠我表妹那么近干嘛?想占便宜是不是!”
一旁的阿威猛然冲出,一把将文才推开。
可面对身材高大的林安,他却不敢轻易动手。
林安眉头微皱——刚才文才离任婷婷至少有一米远。
这人不是眼瞎,就是故意找碴。
“你讲不讲理啊!谁要占便宜了!”
文才被推得差点跌倒,怒气冲冲地回呛。
“表哥!”
任婷婷也不高兴了,眉心轻蹙。
以前她只觉得这位表哥相貌平平,但本性不坏。
可此刻,她只觉此人令人厌烦至极。
“表妹你别怕,表哥在这儿护着你呢!”
阿威毫不自知地说着,还挑衅地瞪了文才和林安一眼。
尤其是看向林安时,一脸凶相,鼓着腮帮子,活像只发怒的癞蛤蟆。
他对文才毫无忌惮——又老又丑,笑起来还猥琐,表妹怎么可能瞧得上?
可这个叫林安的,偏偏生得俊朗,威胁太大!
“表哥,这是我家,我不需要你来保护。”
任婷婷语气冷淡,转头望向林安时,笑容却如春风拂面。
“阿安,我在省城学了些插花技艺,要不要去看看?”
“好啊。”
林安微微一笑,欣然应允,随即随她步入客厅。
“哎哟!”
阿威正愣神,被林安肩膀一带,身子晃了晃,这才惊醒过来。
“不对劲!”
“怎么我跟表妹说话冷冷淡淡,她对那小白脸却温柔得很?”
“该不会……表妹真看上那个小白脸了吧!”
正当他打算追上去时,腹中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唔——!
五脏翻腾,痛如刀割!
咕噜噜——
砰!
文才瞬间捂住鼻子,飞速跳开数步,满脸嫌恶。
“天呐!你吃了啥,屁这么臭!”
方才那一声响亮异常,连几米外的任婷婷和林安都听得一清二楚。
阿威涨红了脸,死死夹紧臀部。
他清楚得很,若不憋住,下一秒就要当场失禁!
即便如此,嘴上依旧不肯服软,冲着文才反唇相讥:
“闻一下就让你捡便宜了,还想问我要配方?”
“呸,真不要脸。”
文才还是头一回见这么厚脸皮的人,翻了个白眼连连后退。
这味道实在太过浓烈,隔了老远都难以忍受。
咕噜噜——
肚子里再度翻江倒海,疼痛愈发剧烈。
“表哥!”
“嗯?”
阿威听见任婷婷喊他,本能地转身回应。
噗——
刹那间,整个客厅弥漫起一股刺鼻的秽臭,宛如公厕炸裂。
林安立即屏息,拉着任婷婷迅速退至窗边。
心中却暗自嘀咕:
“我们茅山的腹痛咒,效果非得这么恶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