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说说看,为何刚出人命,你们就挂起了白布?”
阿牛咽了口唾沫,强作镇定道:“因为……我们老板的夫人死了。”
林安目光如炬,似能洞穿人心,缓缓扫过几名伙计。
被他盯视之人无不心头发毛,身体微微颤抖。
“老板的夫人亡故,所以酒庄便开始闹鬼,对吧?”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闹鬼?
难道说,这命案竟是鬼魂所为?
林安在任家镇地位极高。
且不论任家鼎力支持。
单凭他是九叔首徒,又上任后扩编保安队,使镇子日益安宁兴旺,百姓便对他极为信服。
如今林安亲口提及“闹鬼”,众人本能地选择相信。
林安是谁?茅山正传弟子!他既言有鬼,那必定真有邪祟!
阿牛额上冷汗直冒,抬袖擦了擦,连连点头:“是……是的,队长。自夫人去世后,酒庄夜里常有怪事发生。”
其余几名伙计噤若寒蝉,低头不语,身子止不住地轻颤。
“起初是深夜传来女人哭泣哀嚎之声,后来有人亲眼看见女鬼现身……其他伙计全吓跑了,老板无奈,只好带我们搬到这里重新开张。”
林安冷哼一声。
“含冤而逝,怎能不化厉鬼?别人逃了,你们几个偏留下,倒是忠心耿耿。”
“啊!队长,我们……我们也实在是走不得啊!”
“是啊队长,我们和老板签了长期契约。”
“我们……”
几人慌忙辩解,语无伦次,反倒愈发显得心虚胆怯。
“哼!若只是契约束缚,你们身上为何萦绕着死气?”
林安话音未落,秋生及数名保安队员立刻怒目相向,气势逼人,令人胆寒。
阿牛双腿一软,“扑通”跪倒在地——完全是被吓得瘫了。
“队长,我们也是被迫的啊,都是老板指使的,是他逼我们这么做的。”
“是啊,我们心里也不愿意啊。”
几名伙计哭喊着,泪流满面,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
“全部铐起来,等候处置。”
林安一声令下,保安队立刻上前,掏出镣铐将几人牢牢锁住。
周围的任家镇村民见状,有人茫然不解,但也有心思敏捷者已然明白过来。
这几个人和那掌柜害了无辜之人,如今那人化作厉鬼回来索命了。
“老老实实交代,到底发生了什么,否则今晚就把你们关在这儿——我猜那位女鬼会很乐意来陪你们。”林安盯着几个吓得魂不附体的伙计,冷声说道。
“队长,我们真是被逼的!老板有了新欢,就想甩掉原来的那个女人,还让我们几个……他亲自下令把她浸了猪笼,结果才闹出这等冤孽。”
“没错队长,句句属实,我们真是被逼无奈啊!”
“够了!你们一个个都被逼?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秋生气得眼睛都快瞪裂了。
你们动手时只要稍存良知,偷偷报官,何至于让她惨死成鬼?
“师兄,我看也不必再管这几个东西的死活了,干脆扔在这儿,等晚上让那苦命的女鬼亲手取他们性命便是!”
秋生气冲冲地说道。
围观百姓听得真切,纷纷点头称是。
“阳间由人治,阴间归鬼管。他们尚在人间,还不轮到鬼来裁决。若真为那女子着想,就不该让她继续背负杀孽。”林安轻叹一声。
他心中同样愤恨,可他也清楚——鬼魂害人,是要遭天谴的。
扰乱阴阳的罪责,寻常孤魂野鬼根本承受不起。一旦被拘拿,轻则打入十八层地狱,转世为牲畜;重则魂魄尽散,永世不得轮回。
当然,若侥幸未被捉拿,也只能做漂泊无依的游魂,再难投胎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