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蛊雕察觉危险,想要闪避,但唐宋拳头击出的同时,左眼星光微闪,一股细微却精准的星力干扰了其对方向的判断,动作慢了半拍。
“噗!”
拳锋贯脑!这头蛊雕连惨叫都未发出,头颅如同西瓜般爆开,红白污物四溅,无头尸身轰然倒地。
最后那头与女卫缠斗的蛊雕见状,终于露出了恐惧,发出一声尖锐的啼哭,竟转身欲逃,双翅疯狂拍打,卷起混乱的气流。
“想走?”唐宋眼神冰冷,五指张开,对着那逃窜的蛊雕虚虚一握。
蛊雕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实如铁,重力再次暴增,将其牢牢禁锢在半空,任凭它如何挣扎,也难以前进分毫。这是“镇岳”之力的进阶运用,范围更集中,威力更强。
女卫抓住机会,身影如电掠过,手中乌光一闪,一柄纤细的匕首精准地刺入了蛊雕后颈的某个关节缝隙,猛地一绞!蛊雕浑身一僵,眼中的暗红光芒迅速黯淡下去,扑腾了两下,便无力地坠落在地。
战斗在电光石火间开始,又在短短十数息内结束。三头本该凶悍异常的蛊雕,在唐宋展现出的恐怖实力与混沌星土法相的神妙运用下,被迅速解决。
场中一时寂静,只有污血侵蚀地面的“滋滋”声和众人略显急促的呼吸。
石锋拄着战斧,喘着粗气,看着唐宋的眼神充满了震撼。他知道唐宋突破后很强,但没想到强到如此地步!那举重若轻、操控重力、一拳毙敌的威势,远超寻常万象境初期!
女卫默默收回匕首,看向唐宋的目光也充满了深深的忌惮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而七公主姬玉,此刻怔怔地看着挡在自己身前、那并不算特别宽阔却仿佛能撑起一片天地的背影,心脏还在因为刚才的生死一线而狂跳,但另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如同破土的幼苗,悄然滋生。
她从小到大,被众星捧月,护卫无数,但从未有过如此刻骨铭心的、在绝对力量与死亡阴影下被拯救的经历。唐宋那沉稳如山的低喝,那仿佛能镇压一切的一拳,还有他挡在自己身前时,那股令人心安的、混合着星辰与大地气息的温暖(或许只是错觉)……都深深烙印在她脑海里。
骄傲、刁蛮、不服气……这些情绪在这一刻,似乎都被那劫后余生的心悸和一种莫名的悸动冲淡了。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比如道谢,或者像往常一样嘴硬,但话到嘴边,却只变成了一声低低的、带着一丝颤音的:“谢……谢谢。”
唐宋转过身,看到她微微发白却强自镇定的脸,以及眼中残余的惊惧和复杂的光芒,语气缓和了些:“公主没事就好。此地不宜久留,蛊雕的血可能会引来更多麻烦,而且……” 他蹲下身,仔细检查了一下最近那具蛊雕的尸体,眉头紧锁。
尸体的伤口处,除了污血,还有丝丝缕缕极其黯淡、几乎难以察觉的暗紫色能量在试图逸散,与“秽渊”的暗红污浊之气略有不同,更加隐晦阴毒,且带着一种空间扭曲的残留感。封界玉圭在他怀中微微发烫,指向蛊雕尸体,也隐约指向雾隐区更深处。
“而且什么?”姬玉也凑了过来,看到那诡异的暗紫色能量残余,脸色又是一变。
“而且,这蛊雕的状态很不对劲。它们实力比记载中弱,气息虚浮,像是被强行催化、透支了生命,而且侵蚀它们的力量,似乎不止‘秽渊’一种,还有别的……” 唐宋站起身,望向雾隐区深处,目光凝重,“最重要的是,它们本该在葬古渊附近活动,为何会出现在外围?是被人为驱赶?还是……深处的环境发生了剧变,迫使它们向外迁移?”
无论是哪种可能,都意味着云梦大泽,或者说这缚灵福地,正在发生某种不祥的、可能远超预料的可怕变化。这或许就是国师让他来探查的深层原因。
石锋和女卫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神情肃然。
姬玉咬了咬嘴唇,之前的兴奋和玩闹心思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的预感:“难道……猎场深处,真的出了大问题?连蛊雕都跑出来了……葬古渊那边……”
“公主,”唐宋打断她的思绪,果断道,“情况有变,远超预期。我建议,立刻将此间异常,通过你的玉牌或特殊渠道,尽可能详细地汇报给国师府或猎场外围的暗卫。同时,我们最好也考虑是否继续深入。接下来的危险,可能不再是单纯的狩猎能够应对。”
姬玉看着唐宋严肃而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地上蛊雕那可怖的尸体和那诡异的能量残余,第一次没有反驳或任性,而是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她拿出自己的玉牌,迅速将发现蛊雕异常出现、被未知能量侵蚀等信息录入,并标注了坐标。
就在她刚刚完成汇报,将玉牌收回时——
“唳——!!!”
一声远比之前三头蛊雕更加尖锐、宏大、充满了无尽怨毒与狂暴的啼哭声,如同惊雷般,从雾隐区最深处的方向轰然传来!那声音穿透重重迷雾,震得四周林木簌簌发抖,浓雾剧烈翻滚!
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更多混杂着不同妖兽嘶吼的狂暴之声,由远及近,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在深处暴动,并且……正在向外移动!
大地,开始传来隐约的震动。
唐宋脸色剧变:“不好!兽潮?!而且是受到深度侵蚀、失去理智的狂暴兽潮!快走!立刻向集结区方向撤离!”
他一把拉住还有些发愣的姬玉,对石锋和女卫吼道:“全速撤退!不要回头!”
就在他们准备撤离之时,深处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终于要开始了!”华服青年扯着嘴角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