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一个颤抖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我们是封诡司的人!是来帮你们换界碑的!”温时月大声说道,同时亮出了腰间的铁牌。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
一位中年人探出半个身子,一看到二人脸上的面具,不禁惊恐尖叫。直到看清两人所穿的是封诡司的黑袍时,才缓和下来,眼中立刻泛起了激动的泪花。
“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大喊道:“大人,你们可算来了!”
祠堂的木门完全敞开的那一刻,原本躲在祠堂暗处的村民们纷纷探出身来。孩童从母亲的怀里抬起头,拄着拐杖的老头,都齐齐向门口张望。
果然,两袭黑袍进入门内。
在人群中间,一位身着长衫的中年人分开人群走了过来。他面容刚毅,鬓角微微泛白,正是青禾村的族老。
“两位封诡师大人可算来了!”他的声音中带着连日来焦灼后的沙哑,人就要要行礼,却被沈善宝抬手拦住了。
此时,天边最后一抹晚霞正在渐渐消散,夜色如同墨汁一般迅速地浸染着天空,时间紧迫万分。
沈善宝当即运转灵力,声音如洪钟般响亮:“都安静!听我安排!”
这一声吼,震得祠堂梁柱上的灰尘簌簌掉落,原本嘈杂的村民们瞬间都闭上了嘴,安静了下来。
沈善宝目光扫视着众人:“族老,请你立刻带人准备三牲,并召集村里的青壮劳力,准备好相关仪式。还有,守庙人在哪里?马上带我们先去供堂下面查看界碑!”
人群中,一个白袍老者哆哆嗦嗦地来到最前面,带着沈善宝他们往里面走去。
所谓供堂,是用来供奉村子里所有死去之人名讳的地方,而藏着界碑的地窖,一般就在供堂的下面。
地窖的入口在供堂的最后面,老者费力地掀开厚重的石板,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沈善宝朝温时月示意了一下,温时月点了点头,再次施展水感术探查了地窖内部,确认没有发现什么特殊情况后,两人先后下到了地窖里。
沈善宝用火折子点亮了油灯,借助那昏黄的光线,他们发现正中央的界碑已经从中间断裂开来,一截较长的部分倒在地上,附近还散落着一些碎块。
而原本应该漂浮在界碑上面的诡阵阵盘,他们找遍了整个地窖,都没有发现。
温时月蹲下身,轻轻地抚摸着还立着的那一截界碑,在缺口处摸到了一个手指粗的凹陷。瞳孔顿时微缩,急道:“沈善宝,界碑是人为破坏的。”
沈善宝攥紧了拳头,愤怒地说道:“好狠的心啊!这得有多大的仇怨,竟然敢破坏界碑。等我们换好新界碑之后,一定要想办法把幕后黑手给揪出来。”
他气得胸膛剧烈起伏,脑海中不禁回忆起杂兴村的那段惨痛往事,一股怒火直冲到头顶,“不然的话,就算换上了新的界碑,也是白费力气!”
“对!”温时月表示赞同。
就在这时,地面上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族老的声音从上方传了下来:“二位,三牲已经准备好了,壮丁们也陆陆续续从地窖里出来了!”
“好的,稍等!”
沈善宝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满腔的怒意。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把界碑插好。外面的天色已经快全黑了,谁也不知道诡怪什么时候会突然杀进来,他们必须争分夺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