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善宝为了让自己祭出异界版机甲那一天不显得太突兀,也为了熟悉炼器所需要掌握的基础知识,自发在将作监的炼器房里帮点小忙。
大清早,他核对完表单,便跟着卸货的兄弟进入了炼器房,一直忙到了天大亮。
熔炉正吞吐着橘红火光,沈善宝正用鹿皮擦拭刚铸成的铜盘边缘,听见熟悉的声音喊自己,一抬头就见伍云程站在门槛外,眉头拧得像把生锈的锁。
“伍兄,你怎么来了?”沈善宝放下鹿皮,快步迎了上去。
“后日春猎,我接了清理诡巢的任务,想请你帮我!”伍云程的嗓门比平时高了些。
沈善宝一愣,心道:“这可麻烦了,已经用鬼差一号的身份答应他了。现在他又来找我,只好拒绝了!”
“不好意思!伍兄,我加入将作监了,分身乏术!”
伍云程像是被点燃的炮仗,眉毛都拧成了疙瘩,那神情看得沈善宝心里直发怵。
只听对方追问道:“当真忙到连一天功夫都抽不出?”
“你还是找别人——”沈善宝这一句话,可是彻底将伍云程惹毛了。
“找别人?”他往前走了两步,“新一届学员里,论封诡,谁还能比得过你?”他忽然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急切,“就因为温时月?她去了庆阳府,你就成了这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在伍云程眼里,将作监一直是胆小诡待的地方。
沈善宝一愣,眸色立马沉了下来:“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伍云程往前凑了凑,鼻尖几乎要碰到沈善宝的额头,“怎么,人家走了,你就连封诡的心思都没了?”
他忽然嗤笑一声,带着点糙气,“你忘了咱们俩去封厕诡那回?咱俩才修行多久,不也敢往粪坑里跳?”
沈善宝脑海里瞬间闪过伍云程被粪水浇透的狼狈样。
“现在呢?”伍云程的声音又高了些,引得炼器屋里面的人频频往这边瞧,“我们比当时强了何止数倍,你反倒不敢接个诡巢的任务?沈善宝,你被女人害了,大丈夫何患无妻——”
“伍云程!”沈善宝急了,再让他说下去,岂不是名声尽毁?他大吼道:“我与温时月清清白白,没有你想的那些龌龊事!你有你的事,我有我的事!”
伍云程被他吼得愣了愣,半晌才梗着脖子道:“那你不会……”
“我不会分心。”沈善宝打断他,转身回了炼器房。
伍云程盯着他背影小半晌,转身就走,黑袍扫过地面,带起一阵风。
饭堂。
沈善宝捏着半块麦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饼边。伍云程那句“大丈夫何患无妻”还在耳边打转,像只烦人的蚊蚋,搅得他心口发闷。
男女之事本就容易引人闲话。方才伍云程的话像根刺,扎得他忽然冒出个念头——或许真该找个由头,让那些闲话断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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