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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食楼里沾染上烟火气，到了茶楼，才饮了一两盏茶就被冲淡了。沈善宝惬意地躺在软垫子上，仰头看着屋顶。
穿越至今，快二十载了，他还是第一回心里如此平静。
莫修始终惦记着炼器炉里的半成品，匆匆回去了。
茶室里就只剩沈善宝和温时月两人，火光在白瓷茶杯上投下摇晃的光影，窗外渐沉的暮色一时凝固起来。
“呵，我才知道，原来这大乾也有不宵禁的地方。”沈善宝望着茶楼下的人来人往，不由感叹了一句。
“庆阳府有这个底气呀！仅仅金牌就有十八位，其中达到三品境界的，就有五人。道一声固若金汤也不为过！”温时月接茬道。
也不知怎的，在莫修走后，两人就兑换了这么一次。
温时月到后来，茶也不喝了，只是捏着茶杯盖子玩，还不时触碰杯沿发出细碎的“叮当”声。
“抱歉，去个厕所！”
沈善宝“当啷”一声，立了起来。这都是他第三次起身去厕所——这一杯一杯的茶喝起来太胀肚子了。
等他快到了门口时，背后的温时月突然开口，声音非常轻：“你是不是……十八号？”
沈善宝愣住了，他转过身，见温时月俏脸微红，眼尾泛着粉色，显然这句话在心里憋了太久。
眼睛却直视着他。
他没法撒谎，挠着后脑勺嘿嘿一笑，重重点头：“是我。”
“那你怎么不早说！”温时月的声音有些微颤，“我在半溪村时，见‘十八号’有些像你，又不敢确定——我早该还你一枚鬼差令的！”
她越说，脸越红——当初她攒够十点业力时，本想立即兑换鬼差令。
可后来看勾魂锁实在眼热，想着鬼差令或许还能再等等，反正一时半会儿也回不了平安县，就先换了法器。
“冥界还不够强大，若是暴露，万一有人觊觎——”沈善宝憨笑着，心里泛着暖意。
换作旁人，夺了他的机缘还这般“理直气壮”，他早就召唤出森殿阎罗将其拍碎了！
可面对温时月，那点委屈实在不算什么。
温时月竖着眼睛瞪了他一眼，人半靠在椅背上，“既然你是十八号，应当也不缺鬼差令，我还你什么好呢？”
“不用还，那枚鬼差令本来就是给你的！”沈善宝应承一句，想将此事含糊带过。
他不乐意再提到温靖霄抢他鬼差令的事情。
“你别跟我客气，温家抢了你的东西，这笔账必须算。更何况，你还救了——”温时月说到此处，不由气急，怒道：
“简直‘恩将仇报’！不成！不成！必须大赔特赔，才能弥补当初犯下的错误！你别客气，温家富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