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刚结束,祁同炜便快步从公安会议室离开。
“老祁!等等!”
身后传来孟德海的喊声。
祁同炜停下脚步,回头问:“怎么了老孟?有事?”
孟德海赶上来,笑着说:“小玉回来了,你嫂子念着你之前捎来的咸菜,非要请你来家里吃顿饭,表个谢。”
祁同炜一怔,随即笑出声:“至于吗?一点咸菜还专门请我吃饭?”
“你知道她脾气,非得尽礼数。”孟德海道,“今早我还跟她打包票,说今晚一定把你带回来。你可别让我难做。”
换作旁人,祁同炜多半推脱了事。但如今孟德海即将升职,他不愿为这点小事生嫌隙。略一思忖,便点头答应:“行,那我去。不过我外甥今晚也回来,我带他一起?”
“好!”孟德海爽快应下,“小玉前几天还跟我念叨你那外甥,说学习好,球也打得厉害。我都想好了,改天约上你、你外甥,再叫上老安他们,来场部门篮球赛。”
“你还真打算拉我外甥打球?”祁同炜有些意外。
单位常组织球赛,既是联络感情,也算部门间比拼。
“怎么?你外甥真那么厉害?”
孟玉回来没几天,闲聊时对祁同炜外甥赞不绝口,几乎把他夸成了少年乔丹。
孟德海笑着摇头,心想髙中生体能好罢了,真打起配合,哪比得过他们这群老将。
晚上。
孟德海家中。
他瞥见女儿孟玉懒洋洋窝在沙发上,皱眉道:“小玉,客人马上到,收拾一下,别一副散漫样,让人看了笑话。”
“知道啦爸。”孟玉嘟囔着起身,心里却不服气,难得回家,何必拘束。
厨房里的妻子探头道:“孩子想躺会儿就让她躺,外头累成那样,回来你还数落。”
“就是!”孟玉得意接话,“我天天跑新闻,累死累活,哪像您坐办公室喝茶看报。”
“反了你了,就这么教出来的?”孟德海佯怒,语气虽硬,眼里却全是疼爱。
独女一个,向来是心头肉,舍不得责重半句。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孟德海还未说话,孟玉已迅速穿好鞋,快步走到门边。
门一开,便见安长林和安心站在外面。
孟玉轻声问候:“安叔!”
安长林笑着道:“哎呀,小玉真是出息了,在燕京读了几年书,如今成了端庄大方的姑娘了。”
“老安,你来了!”
孟德海迎上来,朝安长林点头致意,目光落在安心手中的袋子上,眉头微皱:“安心,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
安心的目光始终停在孟玉身上,听见问话连忙笑道:“没事孟叔,就是家里亲戚种的水果,不值钱的。”
“下回别这样,知道吗!”
孟德海语气严厉,实则心里疼这个侄子。
当年他与安长林、安心的父亲一同进入公安系统,三人并肩作战,情同手足。
后来安心父亲在抓捕中牺牲,孟德海至今难以释怀。
作为故人唯一的孩子,安心自然被他们视为己出。
安心早已熟悉孟德海的性子,闻言不仅不恼,反而看见孟玉嘴角扬起的笑意时,也跟着笑出声:“知道了,孟叔。”
“哟,你们都聚门口了?”
楼道里忽然传来祁同炜爽朗的声音。
安长林回头一笑:“老祁,来得正好。”
“哈哈,赶得早不如赶得巧。”
祁同炜领着林耀祖走上前:“老安,这是我外甥林耀祖。”
“耀祖,这是安叔叔。”
“安叔叔好。”林耀祖恭敬地打招呼。
“好孩子,你舅舅总在我耳边念叨你,今天一见,果真精神。”
安长林虽剃了光头,面容却自带威压。
即便在笑,也透着几分凌厉。
若是孩童,恐怕真会被吓住。
林耀祖神色自若,只略低下头,腼腆一笑。
祁同炜瞥见安心,打趣道:“安心,好久不见,听说你要进我们刑侦队?这身板,真像刑警苗子。”
安心认真点头:“嗯,祁叔,我想像我爸一样,做个好警察。”
“好!你爸是条汉子,你也一定行。”祁同炜重重拍了拍他肩膀。
“行了,别堵在门口说话,外人看了还以为我孟德海不懂待客之道。”
孟德海笑着请大家进屋,转头对孟玉说:“去泡茶。”
安长林立刻道:“安心,去帮小玉。”
“好嘞。”
安心应声而动,跟孟玉一起进了厨房。
两家世代交好,自幼往来,无需拘礼。
祁同炜 nced at安长林,又望向走进厨房的安心,目光意味深长。
若非外甥林耀祖年纪尚小,与孟玉差距太大,他真想牵线搭桥,撮合两人。
孟玉相貌出众,性情可靠,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孩子。
况且孟德海即将升职,膝下只有这一个女儿,若林耀祖能与她走近,将来也算多一份依靠。
不多时,孟玉和安心端着茶水走出。
孟德海请祁同炜与安长林前来,显然有事相商。
待人到齐,他便让孟玉带林耀祖和安心去房间休息。
孟玉本就盼着回房,一听这话,立刻笑着拉起林耀祖的手:“耀祖,快来,你之前打球的照片我洗好了,一起看看拍得怎么样?”
话音未落,便将林耀祖拽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