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林耀强多合适,为了钱什么都肯干。”
“正因为他什么都敢干,我才不用。”
林耀东 nce 了一眼桶中物,确认无误后将桶移开。
旁边,整齐排列着十几只同样的塑料桶。
他转向弟弟,语气沉稳:“咱这行,最忌讳的是什么?”
“啥?”
“没有底线——什么事都敢做,就是最大的忌讳。”
他抬头望向仓库髙处的小窗,中秋已过,月仍圆满明亮。
“咱们这一行,靠的就是小心谨慎,半点差池都不能出。”
林耀桦不明白大哥为何总是这般谨慎。
可他很快就会懂得,那些话究竟有多重要。
燕京第一人民医院急诊楼内,侯良平被迅速推进抢救室。
钟晓艾在门外来回踱步,神情焦灼。
赵家大姐急匆匆赶到,一眼瞧见钟晓艾,先狠狠瞪了赵瑞龙一下,随即走过去开口:
“小爱,这事儿闹得太大了。
瑞龙刚跟我解释,他根本不知道你跟侯良平是男女朋友,只当是有人缠着你,想帮你解围……”
她一边说着,一边留意钟晓艾的神色。见她满脸忧虑,立刻冲弟弟喝道:
“瑞龙!还不赶紧向小爱道歉!”
赵瑞龙对这位大姐素来忌惮,虽心有不甘,仍低头赔罪:
“对不起小爱,我真不是故意的。等你男朋友出来,我亲自跟他认错。”
赵大姐连忙缓和气氛:“小爱,这事……”
“赵大姐,我明白,瑞龙不是有意的。”
钟晓艾强压怒意,语气冷淡却未拒绝。她清楚,再争也无益,只能暂时接受。
赵大姐又安抚道:“医生怎么说?你别着急,你男朋友的治疗费用我们全包,有任何需要尽管提。”
“还没消息。”钟晓艾摇头,“赵大姐,医药费的事以后再说。
你二妹大婚,你们俩不在场不合适,先回酒店去吧,等忙完了我再细讲。”
“可这……”
“没事,你们先回去。酒店那边也需要人照应。”
赵大姐叹了口气:“也行,那婚宴结束后我再来找你。
这事确实是瑞龙不对,你放心,我们赵家不会推责。”
说罢,她朝赵瑞龙使了个眼色。
赵瑞龙本想留下,却被姐姐眼神逼退,只得说道:
“那我先走了,等二姐婚礼结束我就过来。”
钟晓艾淡淡应了一声:“嗯。”
人一走远,她便瘫坐在椅子上,身心俱疲。
真是荒唐!
早知如此,就不该带侯良平来,也不会惹出这场祸事。
她双手抱头,满心懊恼。
今天本是赵家办喜事的日子,因对方亲戚中有位长辈与钟家相识,家里才派她前来代表出席。
原计划独自应对,偏偏下班时侯良平在门口等她,一时心软便带上了。
谁能想到,竟演变成这般局面。
不久后,急诊室门猛地推开,一名口罩遮面的医生走出,低声问:
“你是病人家属?”
钟晓艾立刻站起:“是,是我。”
医生摘下口罩,神情凝重:
“病人情况不乐观。下体受伤严重,海绵体受损,具体程度要等影像结果才能确定。”
钟晓艾闻言心头一沉,急忙问:“他现在情况如何?”
“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已经注射了镇静剂,正在休息。”
“那他的伤……严重吗?”
“初步判断伤势较重,但ct结果还没出来,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不过……”
“不过什么?”
医生略一停顿,低声说:“以我的经验来看,不太乐观,你们家属最好有心理准备。”
——嘶。
钟晓艾呼吸一紧。
她虽不懂医,却也听得出话里的沉重。
情况危急、前景渺茫……不就是意味着可能瘫痪甚至更糟?
她的脸色瞬间惨白,整个人僵在原地。
医生见状习以为常,轻声劝慰:“也别太担心,等片子出来可能会好一些,现在下结论还早。”
“谢谢您,麻烦您多关照了。”
“应该的,我这就去催一下ct报告。”
说完,医生转身离去。这种场面他经历太多,再多停留也只是目睹情绪崩溃,无济于事。
人一走,钟晓艾独自坐在走廊长椅上,眼神空茫,思绪纷乱。
呆坐片刻后,她忽然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