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陈顿了顿,我不理解,也想不通,我和她之间的一切都已经画上句号了。
他掏出纸巾擦掉唇边的血迹,转头对陈晓宁喊道:晓宁,我们走。
两人匆匆钻进车里。就在这时,酒吧街另一端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那辆奔驰商务车如离弦之箭般冲来,因急刹而横向滑出十几米才停下。车内的陈和陈晓宁都感受到了地面的震颤。
发生什么了?陈晓宁惊慌地问。
待在车里别动!
陈迅速推开车门跳下去,警惕地盯着那辆商务车。副驾驶门随即打开,一个戴鸭舌帽、穿牛仔裤的男人走了出来。
陈眯起眼睛,当看清对方布满刀疤的手臂时,瞳孔骤然收缩!
是你?
陈的声音都在发抖,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那个熟悉的纹身让他瞬间认出了对方。
没想到吧,我还活着。男人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
这不可能!陈失声叫道。
站在他面前的,正是当年被关在国总局监狱二十多年的黄梓曜。此刻黄梓曜右手握拳抵在腰间,摆出防御姿态。
我不但活下来了,这些年一直在暗中注视着你。黄梓曜说着突然上前一步,左膝狠狠顶向陈腹部。
陈痛得弯下腰,脸色煞白。
这些年我一直在等待机会除掉你。黄梓曜冷声道,今天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这次换陈震惊了:你到底是谁?怎么可能认出我?你究竟是谁!
“这世上,除了极少数特例,所有人的长相都有相似之处,即便是双胞胎也不例外。”黄梓曜冷笑道:“你瞒不过我,我一眼就能看穿你的伪装!”
“我们素不相识,你为何要针对我?”陈忍着剧痛质问道。
他实在想不起何时得罪过眼前这个陌生人。
“你父母欠下的赌债。”黄梓曜指向陈晓宁:“你欠她六百万。”
陈晓宁的脸色瞬间惨白!
她万万没想到,那个夜晚的秘密竟会被公之于众。
“晓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追问道。
虽然内心已隐约感到不,但他仍不愿相信这一切。
“说来话长。”陈晓宁叹息着将事情原委道来。随着她的讲述,陈的眼神越来越冷,全身肌肉都紧绷起来!
原来这些年,陈晓宁一直替人背负着莫须有的罪名,日夜操劳维持生计,连生育都要独自承担。这样的生活让她精疲力尽,几乎喘不过气。
这世上没人愿意承受如此重担,更何况是柔弱的陈晓宁。多年来她早已身心俱疲,渴望能稍作休憩。
更令人心碎的是,那一夜后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尽管前途未卜,她还是决定留下这个孩子,至少不负此生。
可就在这个念头刚萌生时,她遇见了陈。
一见倾心。
然而当看清这个男人的真面目后,她才明白自己错得多么彻底。
她不该爱上陈。
“你胡说!”陈双目通红,怒不可遏:“这是诽谤!”
“诽谤?”陈晓宁泪如雨下:“那晚是你玷污了我!这是我永远无法摆脱的噩梦!”
“不,晓宁!你误会了!”陈嘶吼着:“那晚我喝醉了,我对你是真心的!我根本不知道自己会做出那种事!”
这时黄梓曜拎着旅行袋走了进来,扫视着两人平静地说:“看来你们已经结束了,恭喜你重获自由。”
陈望着眼前的旅行包,脑海中猛然闪过一个念头——眼前这人正是近日与自己频繁联系的神秘人!
“站住!你想做什么?”陈警惕地后退半步,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戒备。
黄梓曜阴森地扯了扯嘴角:“真让人心寒啊陈,亏我还把你当朋友。本想着帮你 ** 雪恨,看来是我看错人了。”
陈瞳孔骤缩,突然反应过来:“是他派你来的?”
“别误会。”黄梓曜步步逼近,“我是来寻求合作的。”
“合作?”陈眉头紧锁,“我能帮你什么?”
“照我说的做就行。”黄梓曜猛地揪住陈的衣领,狞笑道,“明天起,你将不再是陈氏总裁,而是华夏国际贸易的掌舵人。”
“你疯了?!”陈怒不可遏地挣扎着。
黄梓曜露出泛黄的牙齿,阴恻恻地说:“敢动我老板,就是触我逆鳞。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
“你究竟是谁的人!”陈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回应他的是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沉默。
“那个疯子!”陈突然暴怒,“他明明知道这家伙有问题的!怎么敢......”
黄梓曜冷漠地摇头:“消息已经传开了。贺学农——南江前首富的私生子,这些年靠着陈家的荫庇,早把地产王国牢牢攥在手心里。你真以为他是白手起家?”
黄梓曜稍作停顿,接着说道:贺学农在国外有套房产,你以为那是他的?不,那其实是我的。
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然后去找晓宁。其他的我都不在乎,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认了!陈呼吸急促,脸色通红,显露出内心的激烈情绪。
这一切的根源不在你妻子,而在你。黄梓曜冷笑道:作为她的丈夫,你不但不珍惜她,反而另寻新欢,真是可悲,典型的渣男行为。
虽然黄梓曜面带微笑,但陈却从中看出了满满的嘲讽与轻蔑。
你胡说!我从来没做过对不起晓宁的事!再这样污蔑我,我就要报警了!陈愤怒地掏出手机。
如果你不介意让全国观众看热闹的话,尽管报警。黄梓曜冷哼一声。
听到这话,陈迟疑片刻,最终放下了手机。
好,我跟你们走。他妥协道,但你们必须遵守承诺,不能伤害我。
放心,我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不仅不会伤害你,还会给你足够的钱。黄梓曜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但如果你敢耍花样,后果自负。
说完,黄梓曜拍了拍陈的肩膀,转身离去。
陈双拳紧握,额头青筋暴起,双眼通红。他咬牙切齿地踹翻床边的椅子,怒吼道: ** !我绝不会让你们好过!我要把你们都送进监狱!
随着几声巨响,四把椅子接连倒地。发泄过后,陈瘫坐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
半分钟后,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对眼前这个神秘男人一无所知,完全猜不透对方的计划。这种无力感让他窒息,仿佛被人扼住喉咙,心跳如鼓。
冷静,别慌,这些都是假象!陈做了几个深呼吸, ** 自己平静下来,不过这些年,你有没有对苏锐动过什么心思?毕竟你也姓苏。
没有,从没想过。黄梓曜冷冷回应,这是我对苏家仅存的敬意。但对某个姓苏的,尤其是他弟弟,我深恶痛绝。
说到最后,黄梓曜眼中流露出浓重的恨意,似乎想起了某些往事。
他的眼睛微微泛红。
“走吧。”陈低声说。
“你先歇着,我在下面等。”黄梓曜丢下一叠钞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陈怔了两秒,弯腰捡起地上的钱。
这笔钱足够他撑过这段日子了。
可当他捏着那沓钞票时,却突然沉默了。
他不确定该不该收下。
这是欠陈家的债。
但陈骨子里倔强,否则也不会在金融风暴后还留在江州。
这位副总嘴上说要离婚,心里却始终把陈家当亲人。
即便失忆,血脉里的东西终究抹不掉。
门铃突然响起。
陈迟疑片刻,还是把钱塞进口袋,走向门口。
这个点会是谁?
拉开门的一瞬,他整个人僵住了。
站在门外的,竟是他最恨的贺兰夜莺!
陈如遭雷击,大脑一片空白。
“来讨债的?”他干涩地问,声音嘶哑,嘴唇发白。
他做梦都想不到会再见到这个女魔头!
恨不得立刻摔上门,可想到兜里那沓钱,这个倔强的男人又犹豫了。
这些日子他过得浑噩,五毒俱全,却依然爱着这座城市。
“你以为我来找你麻烦?”贺兰夜莺冷冷道。
“没...从没这么想。”陈声音发抖。
“是吗?”她的目光仿佛能看透人心。
“当然!别侮辱我。”陈警惕地说,“我们早没关系了,别再来纠缠。”
“呵。”贺兰夜莺讥笑,“要不是我,你早饿死在贫民窟了!我救了你命,你就这么报答?还算男人吗?”
“我根本不算个男人。”陈的语气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贺兰夜莺挑起眉毛:“那你说自己是什么?”
“畜生。”
“呵。”贺兰夜莺发出一声冷笑,“陈,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这么可笑。真让人失望。”
陈死死盯着她,眉间皱出深深的沟壑:“你到底来干什么?”
他不再用往日的敬称,话语里满是尖锐的敌意。
“去苏家收债。”贺兰夜莺直截了当。
“你凭什么?”陈突然提高音量,“听着,不许去!要是你敢靠近苏家,我现在就辞职!”
他顿了顿,又咬牙切齿地说:“不,我要卖了房子走人!这破公司我早就不想待了!”
陈双眼布满血丝,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
贺兰夜莺见状轻叹一声,语气缓和下来:“好,我不进苏家。”
“什么意思?”陈露出困惑的表情,“不赶我走了?那就赶紧结清账款。”
“我是说,既然你不想在苏氏干了,不如跟我。”贺兰夜莺直视着他的眼睛,“我可以照顾你。”
“你...这是要包养我?”陈震惊地瞪大眼睛,完全无法理解眼前这个漂亮女人为何会提出这种要求。
“对,就是包养。”贺兰夜莺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指尖在他脸颊上轻轻摩挲,眼波流转间带着摄人心魄的魅力。
“好...”陈恍惚间脱口而出,随即猛地后退一步,“不行!要钱我可以给你,但...”
贺兰夜莺对他的拒绝并不意外,只是摇头:“我不要钱,就要你。”
这句话像带着魔力,让陈呼吸一滞。
“可我已经废了。”他喉结滚动,声音沙哑,“不值得你这样,去找别人吧。”
“你当然是个男人。”贺兰夜莺目光灼灼,“只要心里还有那份念想,就永远不会消失。”
“我听不懂。”陈强自镇定,不断告诫自己不要被迷惑,“我们早就结束了,不可能再有任何关系,请你明白这一点。”
贺兰夜莺嘴角微扬,目光扫过墙角,轻声道:163号,你不仅无能,还沉迷角色扮演游戏,我懂你的心思。
话音未落,她已转身离去。那婀娜的背影在陈眼中,却透出无尽的孤寂与哀伤。
你怎么走了?陈急忙喊道。
回应他的只有渐远的脚步声。
望着空荡的走廊,陈心头泛起酸楚。他深吸几口气平复心绪,这才迈步而出。
谁也没注意到,贺兰夜莺乘坐的轿车始终未曾熄火。
车内,她倚着座椅凝望窗外,眸若寒星。这份惊世之美,可惜陈永远不懂欣赏。
......
午后的阳光洒在床上,陈在梦中经历着天旋地转的云霄飞车之旅。刺耳的汽笛声中,他猛然惊醒,对上一双近在咫尺的明眸。
你怎么来了?陈揉着眼睛,昨晚不是说今天不见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