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平日里清冷没什么情绪的瞳孔,此刻竟然又……带着点委屈巴巴的意味,就那样一眨不眨地低头望着他,仿佛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谢怀蝶自从开窍,对许知夏各种隐晦的表达方式领悟力直线上升,瞬间就理解了这眼神背后的含义。
他先是觉得不可思议,随即有点想笑,试探着问:“……你不会是跟一只玩偶醋上了吧?”
他觉得这想法简直离谱。
许知夏却毫不犹豫,认真地点了点头:“嗯。” 他往前迈了一小步,靠近谢怀蝶,那点委屈更明显了,“你最近抱它都不抱我了。干嘛还要回去拿它?”
谢怀蝶听着这充满控诉和委屈的话,再看许知夏那副“我被冷落了”的表情,终于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伸手轻轻戳了戳他的胳膊,调侃道:“不是,许知夏,我的好哥哥,你干嘛啊?它就是一只毫无杀伤力的、毛绒绒的鲨鱼玩偶而已。”
“那也不行,”许知夏逻辑异常清晰,甚至带上了点幼稚的强词夺理,“鲨鱼咬人。” 说完,继续用那双“你必须给我个说法”的眼睛看着他,大有你不答应我就不走的架势。
谢怀蝶看着他这副罕见的、带着点执拗和孩子气的模样,感觉自己快憋不住笑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今天要是不顺着这位“醋包”,这事儿没完。
“行行行,”谢怀蝶笑着妥协,语气带着纵容,“抱你,不抱它,行了吧,不拿了,回家。”
许知夏这才像是被顺毛的,眼底那点委屈瞬间消散,恢复了平时的淡定,然后伸手极其自然地接过谢怀蝶肩上的书包,帮他提着。
心情明显比刚才多云转晴,迈步跟上了他。
谢怀蝶看着他瞬间好转的情绪和主动提包的背影,在心里暗自笑着嘀咕了一句:
醋包。还是超大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