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也很好啊。知根知底的，彼此是什么样的人都清楚，多好。藏着掖着干嘛？” 她之前就觉得两个孩子之间的氛围过于亲密了些，如今倒是说得通了。
谢怀蝶懵了：“……啊？阿姨，你……你同意啊？” 这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这有什么不同意的？” 陈阿姨笑得温柔，“感情是你们自己的事，只要你们觉得好，彼此认真负责，阿姨就支持。”
她说着，目光转向许知夏，带着点狡黠，“我算是看明白了，为什么之前我们家知夏死活不让你叫我‘妈’了。”
“但现在总应该能叫了吧？反正，”她故意学着许知夏刚才的话，“不是说‘便宜’小蝶了吗？提前改个称呼，也没什么不好的。反正以后也得改。是吧？”
许知夏被母亲点破心思，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两声，耳根微红，偏过头，声音低低的：“咳咳……随便吧。”
“那就是同意了？”陈阿姨立刻抓住话头，笑嘻嘻地看向谢怀蝶，眼神充满期待：“小蝶，来，叫一声？”
压力瞬间给到了谢怀蝶这边。
谢怀蝶张了张口，看着陈阿姨温柔鼓励的眼神，又瞥了一眼旁边虽然没看他但明显也在等待的许知夏，脸颊烫得厉害，心脏砰砰直跳。
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终于鼓起勇气，声音细若蚊呐，带着巨大的羞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阿……” 他习惯性地想叫阿姨，但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下，那个音节在嘴边转了个弯，变成了一个极其轻微、却清晰可辨的——
“妈……？”
“哎！” 陈阿姨立刻响亮地应了一声，脸上笑开了花，显然高兴极了。
但谢怀蝶叫完那一声，却立刻低下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连脖子都红透了。
心里却有种奇异的、暖融融的感觉缓缓流淌开来，仿佛某个一直空缺的位置，被温柔地填满了。
许知夏虽然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紧绷的嘴角也放松下来，眼底深处漾开一丝清浅而真实的笑意。
他伸手，在桌子底下轻轻握住了谢怀蝶紧张到出汗的手。
一顿普通的晚餐，因为一个称呼的改变，似乎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这个由三人组成的、有些特殊的“家”，在这一刻，变得更加完整和牢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