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蝶看着许知夏已经转身准备走的背影，又摸了摸自己还带着薄荷凉意的嘴唇，最终还是“啧”了一声，带着点不情不愿，却也老老实实地站起身，跟在他后面朝车门走去。
一行人跟着带队女老师下了车，走向竞赛承办学校的校门口。
那里已经聚集了几拨人，看穿着和气质，明显是其他学校的老师和参赛学生。
谢怀蝶双手插在校服兜里，慢悠悠地跟在许知夏旁边，目光懒散地扫过那些陌生的面孔。只一眼，他心里就忍不住“啧”了一声。
好家伙，果然学霸的世界都是相通的吗？一个个那脸绷得，那眼神冷的，活像是从北极冰川底下刚挖出来的千年寒冰，周身自带“生人勿近”的低温气场。这氛围，比他们学校期末考试前的图书馆还压抑。
他用手肘轻轻碰了碰旁边的许知夏，压低声音，带着点戏谑：“哥哥，我看出来了。果然学霸都是大冰块儿。”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下那群冷面学霸，“跟你还挺像。”
许知夏闻言，目光平静地扫过那群人，脸上没什么波澜，然后收回视线，看向谢怀蝶，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他们没我茶。”他显然是对自己有清晰的认知。
谢怀蝶：“……”
谢怀蝶被这突如其来的回答噎得一时语塞，足足愣了两秒“……这倒是。”
这话还真没法反驳。
许知夏的“冷”底下，藏着多少不动声色、步步为营的“茶”，没人比他这个亲身体验者更清楚了。
跟在两人身后不远处的李浩和琳茜，隐约听到这对话，表情瞬间变得一言难尽。
而林言卿则完全无视了这一切，他正低头快速翻阅着手中的资料，抓紧最后的时间巩固知识点，仿佛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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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走进承办学校的校区，还没等他们仔细打量环境，几个穿着醒目白蓝色校服的学生就径直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目标明确——林言卿。
他们显然，林言卿上学期那场“与教授长达一小时的学术辩论”已经让他在兄弟学校的竞赛圈里“声名远扬”了。
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率先开口，语气里带着点说不清是敬佩还是揶揄的复杂意味：“林言卿，久仰。上次你跟王教授理论的那一小时……嘶……”他像是回忆起了什么震撼的画面，吸了口气，“……真不错。”
林言卿从习题集里抬起头，推了推眼镜，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平淡地点了下头：“嗯。题目本身存在歧义。”
几人简单的说了几句话。然后那几个白蓝校服的学生目光一转，又落到了旁边的许知夏身上。
这位的事迹更是“如雷贯耳”——上学期临赛前为爱翻墙，直接弃赛跑路，简直是竞赛圈的一股泥石流。
一个男生笑着朝许知夏招手：“许知夏！这边！好久不见啊！”
谢怀蝶看这熟稔的架势，显然许知夏过去没少在各种竞赛里和他们碰面，彼此也算认识。
这情形倒是反驳了他之前的观察——这帮学霸看着脸冷，私下里未必真那么不近人情。
然而，被点名的许知夏脚步一顿，脸上那点惯常的平静瞬间出现了一丝裂痕。
上次那“辉煌事迹”被当面提起，饶是以他的淡定，也觉得面子上有点挂不住。
谁家稳坐全市第一的学神，会干出当着众目睽睽翻墙逃赛这种事？！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动作极其自然地往谢怀蝶身后挪了半步，借着谢怀蝶比他稍矮一点点的身形遮挡自己，同时压低声音快速说道：
“蝶儿，帮我挡挡。”
语气里难得带上了点不易察觉的、类似于“社死”求助的意味。
谢怀蝶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看着眼前这几个明显是来看许知夏“笑话”的别校学霸，再感受到身后那人细微的躲闪动作，一股莫名的、混杂着好笑和护短的情绪涌了上来。
他眉头一拧，那双眼睛扫向那几个白蓝校服，虽然没说话，但周身“别惹老子”的气场瞬间全开，像一堵无形的墙，硬生生把那些带着调侃意味的视线隔开了大半。
那几个学生接触到谢怀蝶的眼神，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下意识地收敛了些。
躲在后面的许知夏悄悄松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