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江秀秀表现得比以往更加温顺和依赖。
她不再提及买房或理财课程,仿佛那些念头从未出现过。
她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医院和家庭中,对曲靖偶尔的深夜归来或短暂的失联,也报以全然的信任和理解,从不追问。
只是,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她的观察变得更加细致入微。
她注意到,曲靖带回家的外卖包装袋偶尔会沾着不同区域的尘土,
他换下的衬衫袖口,有时会带有一种淡淡的、类似金属和机油混合的陌生气味。
他看书时,手指会无意识地在书页边缘敲击某种复杂而规律的节奏,像是在模拟某种操作流程。
这些细微的线索,如同散落的拼图碎片,在她脑中慢慢汇聚。
他不仅在囤积物资,还在外面进行着某种她无法知晓的活动。
这些活动,很可能与那晚的嗡鸣声以及他预感到的危机有关。
危机……到底是什么?
江秀秀不敢直接询问,那无异于承认自己知晓了他的秘密。
她只能等待,并加速自己的准备。
签到系统依旧稳定提供着每天一千元的资金。
这笔钱相对于曲靖轻易拿出的数十万医疗费和那些价值不菲的囤货而言,微不足道。
但它是独立的,是江秀秀目前唯一能完全掌控、且来源安全的资金。
她开始不动声色地转移这部分钱。
她重新办理了一张不常用的银行卡,将每天签到所得,以及之前积攒下的、属于江秀秀自己的少量积蓄,分批转入新卡。
金额不大,混杂在日常开销中,并不显眼。
同时,她以给父亲买营养品、给母亲买安神补品等名义,开始少量多次地购买一些易于储存的食品如巧克力、坚果、真空包装肉类和基础的急救用品,悄悄藏在自己办公室的储物柜和娘家旧物箱的底层。
数量不多,种类也无法与曲靖的囤货相比,但这是属于她自己的、隐秘的生存火种。
她在进行一场极其危险的走钢丝表演。一边扮演着无知而依赖的妻子,一边在阴影处疯狂为自己积攒筹码。
这天晚上,曲靖回来得比平时稍早。
他神色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眼神却异常锐亮,仿佛刚刚完成了一项重要的任务。
吃饭时,他忽然开口,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明天的天气:“秀秀,最近外面不太平,流感频发,还有不少意外事故的新闻。你平时上下班,还有去医院,尽量走大路,避开人少偏僻的地方。晚上没什么事,也少出门。”
江秀秀心里猛地一咯噔,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
她抬起头,脸上适时地露出些许担忧:“啊?很严重吗?我看新闻还好啊……”
“预防为主。”曲靖打断她,目光深邃地看着她,“记住我的话就行。”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哦……好,我知道了。”江秀秀低下头,乖巧应道,心脏却在胸腔里狂跳。
这不是普通的关心!这是警告!或者说,是某种隐晦的提示!
他口中的不太平、意外事故,恐怕指的不是普通的流感和车祸!
他在为他预感到的危机做铺垫!
一顿饭在愈发沉闷的气氛中结束。
饭后,曲靖照例进了书房,并且罕见地将门反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