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营灯的光晕在粗糙的岩壁上投下摇晃的影子,将曲靖冷硬的话语一字一句地凿进江秀秀的耳中。
我的规矩。
这四个字像冰锥,刺破了刚刚找到落脚点的微弱庆幸,将现实赤裸裸地摊开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岩洞里,曲靖就是唯一的法则。
他不是伴侣,是统治者。
江秀秀抱紧了怀中的婴儿,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她没有反驳,也没有质问,只是低下头,避开了他那双不容置喙的眼睛,用沉默表示了顺从。
反抗是徒劳的,在绝对的力量和生存需求面前。
曲靖对她的沉默似乎很满意。
他不再多说,起身走到岩洞另一侧,靠着岩壁坐下,闭目养神。
但他身体的姿态依旧紧绷,如同假寐的猛虎,随时可以暴起。
岩洞陷入了死寂,只有婴儿细微的呼吸声和不知从何处岩缝渗下的、间隔很久才响起一次的滴水声。
第二天,曲靖很早就醒来。
他先是检查了封堵洞口的木板,确认牢固,然后开始系统地清点剩余物资。
食物、水、药品、工具……每一样都被他精确到克、毫升、个数。他在一个捡来的、半腐烂的本子上用炭笔做着记录,眉头始终紧锁。
情况不容乐观。
食物最多还能支撑三个月,而且是极度节俭的情况下。
水也所剩无几,虽然岩洞内有那个干涸的蓄水池,但能否找到新的水源还是未知数。
清点完毕,他看了一眼蜷缩在角落里、正在试图哺乳却依然没有什么乳汁的江秀秀和嗷嗷待哺的婴儿,眼神阴沉。
他走到岩洞深处,在那干涸的蓄水池边蹲下,用手敲打着池壁和底部,侧耳倾听。
又沿着岩壁仔细摸索,寻找着任何可能渗水或者连接地下水源的缝隙。
江秀秀看着他专注的背影,心里明白,如果找不到水,他们撑不了多久。
一整天,曲靖几乎都在重复着同样的事情,检查洞口,寻找水源,清点物资,偶尔用望远镜透过透气孔观察外面荒芜的山坳。
他的活动范围严格限定在岩洞内,像一个被困在牢笼里却依旧试图掌控一切的囚徒首领。
江秀秀则像个影子,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照顾孩子,整理那少得可怜的铺盖,用一点点水擦拭身体。
她不敢多喝水,也不敢多吃东西,每一次吞咽都带着负罪感。
系统空间里的金条此刻毫无用处,既不能果腹,也不能解渴。
到了晚上,曲靖会打开那台收音机。
信号比之前更差了,杂音几乎淹没了所有内容,只能偶尔捕捉到几个破碎的词语沦陷、抵抗、……失败了……。
每一次搜索,都让岩洞内的气氛更加压抑。
婴儿成了这死寂中唯一不和谐的音符。
喂了一点米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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